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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塵香 臨淵一笑 1246 字 2021-03-17

嘆息,是因為他們知道,能保衛他們繼續享樂不受戰火之災的安全堡壘不在了。

城門下,劉舒城跪在皇帝腳下,雙手托著一個厚重的頭盔,緩緩舉過頭頂。

畫面里的一切像一張張靜默的片段,每一幅都是絢麗到濃重的悲涼,和滿天凄寂的倉惶。

齊國的君主托起頭盔細細凝視,無數的記憶涌動而出,才將花信的年華卻已是滿目的滄桑。

曾經如師如父的依賴和被奪權受壓迫時的憤恨都已隨著這一頂凱旋的頭盔而風輕雲淡,剩下的,都只是這個人拼死沙場屢次大獲全勝歸來時的高頭大馬和酣暢的朗笑聲。

摸著頭盔上那髻帶血的紅纓,一時間以為早已被遺忘了的畫面又蹦跳出來躍入眼前。

一個俊朗的青年正捧著一個紅纓頭盔細細的擦拭,燈下的他眉宇間滿是英挺還帶著一絲狂放,粗礦的厚唇嘴角勾起了一個斜挑的弧度,似乎心情很好。

一個粉頭小孩睜著圓滾滾的大眼睛湊上前來,像是見到了一個新奇寶貝一樣認真打量。

伸出粉嫩的小手,食指在光亮得可以拿來當鏡子用的頭盔壁上戳了戳,然後又繞著流蘇紅纓摸了幾圈便玩得愛不釋手。

青年呵呵一笑,將小孩抱坐在腿上,看著頭盔問道:「喜歡嗎?」

粉嫩小孩點點頭,頭盔抱在懷里,依然玩得不亦樂乎。

「從今以後,我就是齊國的大將軍了,我要把所有來犯的敵人趕出我們的土地,我要把齊國壯大成再沒人敢來欺負的國家,將來等你當了皇帝後,就可以不用再像你父親那樣卑躬屈膝,看別的國家君主的臉色了。」

最初的豪情壯語總是美好得讓人想流淚,青蔥的歲月往往書寫得有多快樂,也就預示著後期反彈得有多痛。

那個懷抱頭盔一臉懵懂卻極為認真地點了點頭的小孩可曾想到,當初那個說要當他的天讓他自由飛翔的人,最後卻也是剪斷他翅膀的人。

理想和現實,似乎總是這么的背道而馳。

可笑嗎?

不可笑。只是些微的讓人有點濕了眼角。

使勁的眨眨眼,眨掉那不該有的憂傷。齊國皇帝單手將頭盔托於身側,抬了抬手,去了眾人的跪拜,說了幾句皇帝對凱旋歸來的士兵們應該說的贊揚和嘉獎,然後轉身自己一個人走了。

也曾在午夜夢回時輕聲問道,如果現在的這個將軍沒當將軍,現在的這個皇帝也沒當皇帝,這一切是否就如先前那樣平凡恬淡?

答案是,沒有如果。

時間就是一只無形的大手,不管願不願意,它都會推著你往似乎早已經既定好了的軌道上走去。

漫天的白布和飄飛的圓紙花,齊戰的葬禮以國葬的規格辦理。

百姓們只知道是他們的戰神隕落了,卻不知道,那個沉甸甸的上好棺木里裝的只是個衣冠冢。

沒有人知道天啟的皇帝要一個別國將軍的屍體做什么,而且也不知道他們把屍體運到了何處。一切就像石沉大海,再不見一點波瀾。

按照習俗的慶功宴因為齊戰的死也取消了,當太監傳完口諭後其實眾人也都暗自松了一口氣,在這么沉重的氣氛下,哪還慶得起來啊。

眾人都走後,劉舒城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