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事外?卻又如何說得上是閑事?」

南海鱷神聽他說話文縐縐地,愈發氣悶起來,怒道:「你分明是故意和一品堂作對!莫要仗著會兩招我師父的凌波微步,就不把老子們放在眼里!」他雖是粗人,倒也有兩分心計,料想不是對手,便存了個同仇敵愾的主意。

慕容復心下明白,也不說破,只淡淡笑道:「尊駕此言差矣,在下與貴堂無怨無仇,是貴堂擾亂中原武林於先,尊駕同伴暗箭傷人於後;諸多事端,皆自貴堂而起。這『作對』二字不敢領受,原璧奉還。」

南海鱷神無言以對,只惱得摩拳擦掌,便欲上來動手。

這時群丐已將吳宋二長老搶回本隊。三長老聽慕容復如此說法,想到過去頗有誤會,不由頗為抱愧,都過來向他施禮道:「慕容公子,多謝兩次相救,丐幫上下同感大德。」慕容復含笑還禮,只道:「長老太謙了。是對方偷施暗算,在下不過適逢其會,這等稱贊,愧不敢當。」

南海鱷神見他轉身與丐幫眾人客套起來,竟對自己不再理睬,連聲怒喝:「臭小子,羅里羅嗦,哪有許多話說!你再不動手,老子可不客氣了!」見慕容復仍是聽若不聞,只惱得哇哇暴叫,鱷嘴剪一舉,便搶上前來。

忽然慕容復身側閃出一人,對了南海鱷神一掌擊出。南海鱷神右手鱷嘴剪不及招架,只得左手撤鞭,與他硬對了一掌。砰地一聲大響,沙土飛濺,這人身子一晃,南海鱷神卻退了三四步遠,方才拿樁站定。他倒也自來佩服英雄好漢,豆眼圓睜,喝道:「好掌力!」

那人笑道:「哪里,初窺門徑,貽笑方家。」南海鱷神一聽掉文便不耐煩,只問:「廢話少說,你又是什么人?」

那人四十多歲年紀,穿套鐵青色衣巾,雙眼眯縫,一副多年不第的老儒生模樣,微笑道:「小可公冶乾。干杯之干,非乾坤之乾,正是人生有酒且杯干,若得金樽須盡歡……」

南海鱷神愕然道:「什么干的濕的?老子只要能打的!」拾起鱷尾鞭,縱身撲上,便和公冶乾戰在一處。

葉二娘剛才吃了一招的虧,哪肯罷休,只是怕自己不是對手,當下向雲中鶴使個眼色,柔聲道:「慕容公子,暗地里下手可有什么趣兒,讓我來會你一會。」口中說話,那薄刀卻先一步遞了過去,一句甫畢,早已砍出了十七八刀。

慕容復聽得風聲,也不回身,只向丐幫三老笑道:「諸位長老久戰辛苦,這一陣便由在下代勞如何?」說話間折扇一翻,隨手向後擋架,只聽叮叮叮猶如急雨敲窗般一串脆響,葉二娘那勢若飄風的十幾刀都被他彈了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