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怎么辦?
他自然不會將這話出口。事已至此,多說無益。謝淇奧只是道:「那便好。」
沈從照本想就此離開,卻不料對放下一句話問出口,竟讓他直接變了臉色:「你把良儀,葬在哪里?」
作者有話要說:家中有急事,更新恐怕不定。
☆、山上
窗外起了風。
在那搖曳的枝葉與繚亂的陰影下,端坐在床的謝淇奧盯著沈從照,見對方有微微的晃神,很快又恢復平靜,道:「你問這個做什么?」
謝淇奧小幅度地偏轉頭,散落的發便由肩膀滑至胸前。他輕聲問:「那你又為何告訴我她的死訊呢?」
沈從照嘴角一挑,視線卻愈發往下沉。只聽謝淇奧又道:「倘若你不說,我這輩子也不可能知道良儀會死,我還以為她會安安穩穩地生活在京城之外……」
「哼,」沈從照冷笑出聲,「若不是謝家當年動了手腳,她早就死了。」
「可她原本就該死嗎?」謝淇奧似是不解,「當年宣辰公主只是個不懂人事的孩子,若是因為她的父親......太子又是為什么死呢?」
沈從照感到不耐,從他聽到第一個「死」字開始。已經這么多年過去,舊太子府早已改建,死去的人都做了塵土,他不明白謝淇奧為何總是糾纏於此、不肯解脫。
「夠了。」沈從照道,「你再問一千一萬遍,人也總是死了。說一句不該,會改變什么嗎?死的依舊是沈從燁,站在這里仍舊是朕。」
謝淇奧怔住。
「人就在寒隱寺。」沈從照終是說,「歸家不易,朕讓她去了生前最常去的寺廟,也算是入土為安。」
「我想去看看她。」謝淇奧輕聲道。
「不行。」沈從照毫不猶豫地拒絕。
謝淇奧閉了閉眼睛,才又說:「該死的人已經死了,可我還活著呢。」
沈從照到離開時也未改口,幾日後,倒是從長春宮後駛出一輛裝飾朴素卻包裹嚴實的馬車,最後停在竹林外。
雲祥下了車,一路走到書閣的小院中。鶴書正在晾衣,見了她,趕忙跪下行禮。
「起來吧,帶我去見你家公子。」雲祥虛扶她,柔聲說,「以後見我,也不要再跪了。」
鶴書低著頭,將人領上了三樓。
謝淇奧正歪坐在床上翻書,抬眼一看雲祥,有些驚訝。
「謝公子,皇後娘娘叫我來與您說,您若想去寒隱寺,今天便可隨我乘坐竹林外的馬車出宮,不過夜晚下宮禁之前回來。」
鶴書一驚,下意識便去看謝淇奧的面色。只見他略顯詫異,而後露出一些笑意:「那可真是麻煩她了。」短短一句話,被他說得透出幾分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