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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綠 詣慈 1245 字 2021-03-17

下身涌了出來。他的身體瞬間變得僵硬起來,這樣一動不動地在床上躺了片刻,謝淇奧才開口喊道:「鶴書。」

此時正是人睡得最沉的時候,侍女又歇在外間,一時間毫無反應。謝淇奧發著抖,又喊了一遍:「鶴書!」那聲音高了不少,甚至有些尖利。

侍女翻下床,揉著眼睛「咚咚咚」跑進屋子里來,點上了蠟燭。「公子?」她問。

「去叫宋太醫。」謝淇奧說。

鶴書一時沒反應過來,又走進了幾步,終是看清了謝淇奧的臉色。她恍然大驚,轉身奔出門。

謝淇奧只覺得腹中一陣一陣地抽痛。他等待這一刻太久了,然而它真正降臨時,自己竟然不覺得有任何欣喜之意。

長春宮徹夜亮起了燈火。

沈從照是被吳瑾喚醒的。他這天獨自宿在甘泉殿,因為批改奏章睡得遲了些,醒來時格外不耐煩。

吳瑾這回卻不害怕他那冰冷的眼神,湊上來附在他耳邊說:「皇上,長春宮那里,皇後臨盆了。」

皇後?臨盆?沈從照一愣,隨後才反應過來。他的臉色徹底沉下來,問道:「怎么會是這種時候?」

「奴才也不知呀,宋大人已經帶著太醫院的人趕過去了,什么情況還不知曉呢。」

沈從照披衣起身,「待朕去看看。」

去往長春宮的路上,他仍舊覺得有些莫名。這段時間他詢問過宋子鶴,那人說謝淇奧的狀況雖與尋常人不大一樣,可也差不了太多。太醫院估算了幾個日期送上來,都在深春時節,可與和眼下隔得遠了。他這樣想,心里難生起幾分不安。

冬末春初的晚上,夜間仍舊冷得刺骨,長春宮內卻一團火熱。皇後所居的正殿大門緊緊閉著,外面擠著一團宮人。沈從照皺眉,就看有太醫院的人跑了過來,撲通一聲跪下來。「皇上。」

「如今什么情況?」

「這……皇後娘娘的身體狀況著實有些棘手……」

「你只說能辦不能辦?」

那人把腦袋往地上一磕,道:「宋大人正帶著太醫們,定然護得皇後娘娘與皇子周全。」

沈從照得了一句承諾,可他也不知道這承諾到底有多重。他揮揮袖,叫那人趕緊退下。

自又有人上前,將沈從照領到一旁的偏殿歇下,一杯一杯的茶水往屋子里端上。

到天快亮時,沈從照茶水喝到喉頭發澀,長春宮後仍舊沒有傳來什么新的消息。反而是太後聽聞皇後臨盆,要往長春宮趕來。

沈從照皺眉,這種要緊時刻,實在容不得半點耽擱。他吩咐道:「務必把太後留在延福宮內,只說沒什么事情,婦人生產到底不干凈,不能讓血腥沖撞了她老人家。」吳瑾匆匆去了。

他又停了那天的早朝,一個人枯坐在偏殿里。皇後的娘家派來了人,不過全被沈從照命人攔在外頭,不管是王氏的親生母親還是王家帶來的產婆,一個也不准放入宮中。

那段時光是漫長、無聊又焦慮的,沈從照只能等,等那些太醫嘴巴里吐出來些什么。他坐在椅子上,看著殿外的天空由灰白變成蔚藍,太陽升起,偶爾一朵白雲飄過。

今天倒是個好天氣。他想。

謝淇奧回宮後的一個月,沈從照統共去看過他四五次。除了頭一次兩個人站在梅林外講了一會兒話,其余幾次不過在承露閣中小坐了片刻就走,甚至有一次他只在殿外站了一會兒。

梅林那日發生的事情,沈從照至今回憶起來都覺得很是怪異。並非是因為謝淇奧的冒犯事實上他從來都沒有順從過自己的意思,語言也從未有過什么敬意,而是因為對方那種波瀾不驚的平靜。他說死,他說不信,都顯得淡淡的,不再咬牙切齒,而是像在講述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沈從照事後想起,後背的衣服都要被汗濕透。難道他已經被謝淇奧看穿了嗎?倘若對方不再恨著自己……

殿外忽然想起了腳步聲,沈從照猛然抬頭,卻一愣:「王氏?」

本該面臨分娩的皇後出現在偏殿門口。王丹披著頭發,身上只裹了一件外衣,踏進屋子里來。她在沈從照面前跪下,問道:「陛下不去看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