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馬。」遠遠的看到長椅中的小少年。忍足嘴角不自禁的微微上揚。並叫出了少年的名字。
小少年抬了抬眸。靜靜回望對方一眼後,又自垂了眸,手指有意無意的撥弄吉他的細弦。
「嗨,怎么今天突然想起我了?」忍足挨著小少年坐下,微側頭打量小少年。而後者也正側頭打量他。
這段日子。忍足不是沒有找他。但每次打他電話的時候不是在訓練就是在值日。亦或者在和學長一起用餐。
難得的。今天部活結束,想著要不要飯後去看一場電影。亦想著要不要給他打個電話,說不准今天有空。沒想到他卻先打了來。當時忍足那個高興啊。也沒心情去關注自家的部長大人最近幾天來的情緒不正常。匆匆丟下句「明天再見」就一路跑過來了。
暮時的風穿過小公園。
沒有戴帽子的小少年露出滿頭墨玉的發絲。大大的琥珀色瞳眸里流散著迷茫然。致的小臉上一如既往的掛著懶懶的神情。盡管和平時沒啥區別,細心的忍足還是發現了今日的少年情緒不在狀態。
「想來想去,都不知道找誰,只好找你了。」回以忍足探究的目光,小少年淡淡的說。
忍足一頭栽倒,大受打擊。
本來還想問問小少年關於跡部的事。因為最近日子這位大少爺實在是太反常態了。常常一個人坐在那邊又是皺眉,又是咬牙,又是傻笑,又是搖頭的。直覺告訴他跟眼前的這位小靈有關。但是跡部大少爺對於他的好奇聽而不聞。他也不是那種愛管閑事的人,也就對那位大少爺的反常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只是不去關心,不代表不好奇。尤其是跟眼前的這位小少年可能有關系。
看小少年今天的狀態。大概不指望能從他嘴里套出點什么。
而且小少年在無奈彷徨的時候,想到的人是他。這不是很好的征兆嗎?盡管是在否決了其他人之後的選擇。
總算這個少年心里頭是能想到他的。
叮……
手指在弦上隨意撥弄了兩下。
隨即成串美妙的旋律自指間流水般淌出。半成新的吉他被小少年抱在懷中。小少年熟練的彈奏。濃密長翹的睫毛半垂,擋住了眸底所有的情緒。細碎的額發輕輕拂過白皙的額頭。
忍足不言。知道自己不需要多言。此時的少年需要的是一個能靜靜坐在旁邊陪著他的人。只是小少年寂寞的側影依然刺痛了他。
過了些許。
小少年大概是保持一個姿勢累了。側了身,背靠著忍足繼續彈弄懷里的吉他。一曲接著一曲。仿佛永遠彈不夠。
而忍足亦享受般的側了身子與少年背靠著背。當一個優秀的聆聽者……
我是分割線啦
三天後。
春之野大學網球場。
龍馬與手冢隔網而立。相持片刻後,手冢先問:「可以開始了嗎?」
「隨時奉陪。」少年漠然。好像號稱國家級別的手冢作為對手,也不能讓小少年提起多少力。
掄球。
揮拍。
手冢一記強有力的發球直接從少年身邊飛過。
小少年愣了愣後,嘴角揚起抹不在意的笑:「誒,剛開始就打快球。」
望向手冢,發現後者此刻正眼神凌厲的望過來。龍馬一怔。也跟著斂了笑容。更加認真起來。
再次發球。
龍馬接住了。
手冢的實力自然不是吹的,下面幾回合,龍馬沒有討到半點好處。反而弄得氣喘吁吁,而對面的手冢部長卻氣定神閑。
龍馬終於測量出了他跟手冢之間的實力之差。
望著半蹲在地上呼吸開始紊亂的小少年。美麗的面孔上,白瓷般的肌膚滑落滴滴汗珠。大大的琥珀色眸底閃著迷蒙水汽。帽檐蓋住整個額頭。額發半濕的粘在一起。半開的領口露出性感的鎖骨線條。
若是一群花痴在此,怕是早叫尖叫沸騰了。
而隔網對立的手冢依然保持著面無表情,不為所動的姿勢站立。聲音冷淡的問龍馬:「越前,你能打敗我嗎?」
小少年喘息著從地上站起,張揚一笑:「你想要我打敗你,當然沒問題。」
掄球。
起跳。
頭微仰,揮拍。
完美的外旋發球姿勢。
球已從少年手里飛出。過網。
手冢見勢,迅速迎上。
球被擊落回來。
「外旋發球對我不管用。」手冢殘酷的述說一個事實。
「不賴嘛,不愧是部長。」小少年氣了下,隨後露出一抹不在意的微笑。
「越前,你為什么打網球?」
「……」
「為了什么?!」語氣加重,不容拒答的口吻。
小少年抬眸,眸光一冷,手里緊握住了黃、色的小球。定定的望住了對面的人說:「因為我要實現一個目標,還有我想打倒一個人。」
接著一記有力的外旋發過去。
手冢躬身接起,又道:「只是為了這樣而打網球,僅這樣足夠了嗎?越前……」
「你究竟想說什么?」小少年微慍。
「這樣做真的有意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