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蠢。」抬頭對上手冢因為過於驚怔而睜大瞳孔,龍馬淡漠的道。
後面的青學眾人集體小抽口氣。
崛尾氣得大聲喊:「喂,越前,你這樣說也太過分了,部長已經受了傷。」
龍馬連看一眼崛尾的意思都沒有。仿佛沒聽到他剛才的喊叫,顧自說道:「不管什么理由。即使以後都不能打網球也無所謂嗎?如果真是那樣,那么只能說明你確實很蠢。」
「越前……你真是的……」崛尾抓狂。
勝郎「?」了聲,卻不敢開口。
承受力比其他人高一點的正選們慢慢回魂。不二先開口:「手冢,再打下去太危險了。」
乾也道:「以你現在肩膀的狀況,能贏跡部的幾率……極其低。」
手冢試著晃了晃左臂。一意孤行。
桃城喊道:「部長,不要勉強。」
手冢向龍馬伸出手要球拍。龍馬一發不言的遞了過去,什么也沒說。單手插,進外套口袋里。轉身便走。
「越前,你去哪?」大石頭疼的問。
龍馬停下來。
手冢堅持握著球拍,打算重新走入球場。
海堂急道:「再這樣下去,那條手臂真的會……」
大石沖上去,攔在手冢面前,采取軟化政策:「你怎么完成和大和部長的約定的?帶領網球部進軍全國的那個約定。」
手冢愣愣的望著大石。
過了會,沒想大石竟然道:「做到啊。」
眾人一愣。
龍馬默默轉開頭,取過自己的網球包,往看台後面走去。身後傳來河村用盡全力的大聲吼:「青-學~加油~」中間夾雜龍崎老太無奈的輕聲責怪。讓他放下沉重的旗桿。
背著網球包,經過龍崎老太旁邊。龍崎老太抱著臂道:「辛苦了,場內教練。」接著輕聲抱怨:「真是的,我們的隊員怎么全都是些頑固的人。真麻煩啊。但是……那才是真正的斗魂……」
「是嗎?」龍馬閉眼應了聲,往前走去。
桃城從後面追上來「越前……」
龍馬疑問回頭。
桃城扛著球拍道:「要熱身的話,我來幫你。」
隨便找了個空著的球場。
龍馬放下包。取出只紅色的球拍。
桃城已經在另一端站好。
龍馬握住球。見桃城沖他點頭,示意可以開始。這才將球拋起發了出去。桃城邊追球,邊問:「越前,你剛才為什么那樣說部長?」
面向飛來的球。
龍馬沒有回答,只是反問:「難道不是嗎?」
「但是,你也太……」桃城有些詞窮。
龍馬抬眸望他一眼。截了球,並沒有打出去,而是手腕一轉,球輕松的滾在了拍面上。隨後靜止不動。
「看來桃城學長並不是來陪我熱身的。」
「我只是好奇問問而已。你不想說就算了。說實話,第一次見你這樣尖銳。還是對著部長。要知道,這話連我都不敢說啊。」桃城解的抓抓頭發。聲音里不無敬佩。繼而看向龍馬,眼中透著渴求。沉吟了會,神色變得無比認真:「跟你接觸的時間越長,反而好像越不了解你了。」
「哦?那么在桃城學長的眼中,我是什么樣的人?」沒怎樣思考,龍馬脫口問。問出後,才發現,他第一次跟外人交流這樣深刻的話題。
「怎樣的人?」聽龍馬這樣問,桃城有些意外,斜眼想想,組織了下語言:「沉默,囂張,強橫,經常口出狂言,散漫……」
聽他每多說一個詞,龍馬就黑線一下。
看著龍馬越來越黑的臉,桃城哈哈兩聲:「嘛,不過你也別灰心,你其實也有不少優點。」
「……那還真是多謝了。」龍馬拋起球,再次打了過去。
桃城在看到來球時,身體在第一時間內已先於神經思維做出了反應。
目的只是熱身。
所以雙方並沒有拿出看家本領。只是來回打著普通的擊球,回球。
參伍以變,錯綜其數。
誰能肯定你做的事情就一定是對的,或一定錯的。於他而言,他知道對於一個酷愛網球,卻無法站到球場里,淋漓盡致揮拍的痛苦。他更知道,那個被約定著的人必然更加痛苦。
悔恨。
愧疚。
想念。
交織來交織去。日復一日,夜復一夜,固結不解。世界頃刻坍塌,墜入深淵,卻看不到盡頭。就像看不清尾的人生,總是令人仿徨不安。
嘆紅塵風雨路三千,曲未終人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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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身回來。
比賽還在繼續。
雖然手冢臉上的表情看起來有些痛苦。但是硬生生忍著堅持。想來肩膀一定很痛,忍得也很辛苦吧。
桃城聲音有些啞:「這就是我們的部長……」
龍馬默然不語,靜靜矗立在看台最後面。琥珀色瞳眸卻不由自主的放大。風吹過,額頭,耳際細碎的頭發被鼓起。呢喃不自覺的念出口:「部長……」
烈陽高照,夏風灼灼。
球場在隱忍的搏斗下幻化成波瀾壯闊的海面。藍色細浪腳底生花。球拍下斜,由高往低,由內而外,勉力削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