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待龍馬回答。兒子補充問：「怎么可能忘記？」

「你認識嗎？」海堂問。

「完全不認識。」龍馬答。望到對面兩人快要氣炸了的模樣，壞壞的小男孩壓著帽檐，有些力地掩飾住唇角狡黠的笑。

這抹笑被眼尖的不二捕捉到。一怔之後，了然的揚起了唇：「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驕兵必敗。這話當真一點不錯。龍馬本以為他們至少能拿下一兩分。結果兩人從上場初始到一局結束，竟連球都沒接到過。交換了場地後，厚顏無恥的直接耍起了賴。這還不算，可惡的兒子竟然故意將沙子踢進沖上來的龍馬眼中。眼中進了沙，疼痛難忍，睜都睜不開。龍馬本能的蹲下身子，雙手護住眼睛。

海堂緊張的問：「越前，沒事吧？」

忍了會，龍馬沉靜的說道：「沒事。」

桃城氣得沖兩個無賴的父子吼：「兩個可惡的家伙！」拳頭握得死緊。並拼了命的要沖過來替龍馬。不二將他攔住，冷靜的說道：「龍馬還想繼續比賽呢。」

兩父子陰險一笑，無比輕松，沒有半分愧疚。

龍馬恨兩父子的同時，把自家老爸南次郎大叔一同恨了進去。要不是他出的餿主意，他怎么會倒這樣的霉。

身為運動員，龍馬很清晰得記得自己此刻的身份。咬牙忍了痛站起來，回身去撿球，邊無比平靜的問：「是我們繼續發球沒錯吧？」

「不要勉強，還是放棄比賽如何？」父子兩人，做爸爸的涼涼哂笑。

龍馬正恨著他。忍住發作的沖動，頭也不回的干脆回答：「不要。」

「真優秀，是運動員的榜樣啊。」笑聲變得越加諷刺。

龍馬氣得胸口發悶，深呼吸好幾次才平靜了。此刻真的很懷念在紐約的那段時日里，一幫子家伙幾乎是走到哪打打哪。那才叫暢快淋漓，肆意人生。到這卻冒出種種約束來。

「到底能撐到什么時候呢？」兒子嘲弄的替父親幫腔。惹來青學眾人一陣火冒三丈。皆憤憤的握拳瞪住兩人。

龍馬難得如此跟人配合得這樣默契。心照不宣的，跟海堂一起采取左右攻防線，弄得父子兩人左右奔跑，疲於奔命。父子兩人開始不知道是龍馬和海堂故意設下的陷阱。每每將球接住，在那沾沾自喜。終於漸趨體力透支才察覺了其中的蹊蹺。直到汗流浹背，氣喘吁吁。

海堂回頭問龍馬：「怎么樣，越前？」

龍馬輕松眨了眨眸，笑道：「完全好了。」

海堂望望他兩分鍾前還紅通通的雙眼，此刻恢復成清澈的琥珀色。那清澈的顏色此刻笑盈盈的望著自己。心中頓時松了口氣。果然還是原來的樣子好啊。

「好。」海堂托著球走到後方。用力將球拋出。黃、色的球延著彎曲的線條沖過隔網。勁頭逼人。

崛尾三人驚喜的叫道：「。」

來球凶猛。父親不敢接，球恰巧撞他腦門上。轉個彎，沖回龍馬這邊。龍馬順勢高高躍起，舉起了拳：「drivea。」

拳頭落下，球正中跳起來攔阻的兒子肚子上。老爸慌忙去接兒子，兩人被球一同撞飛出去。

筆直的俯視仰面躺倒在地半死不活的父子兩人，龍馬漠然的丟下句：「。」高興得崛尾等人原地蹦三尺高。

「比賽結束，15-7，青學的熱情象征隊獲勝。」南次郎人模狗樣的宣布結果。然後嬉皮笑臉的沖龍馬說道：「青少年，干得不錯。」

南次郎不說話龍馬暫時還想不起他。他一說話，小男孩頓時把之前的仇恨給記起了。龍馬背對南次郎，陰笑著走到球邊，彎腰撿起。一回身，就將球對轉南次郎那張被綳帶綁得只剩一半的黑鍋臉砸了過去。

拍拍手，龍馬閑閑的回他：「這是謝禮，務必請下。」

沒上沒下，沒大沒小的兒子出手干凈利落。絲毫沒有半點留情。迎著狂奔而來的大球，似乎能聽到撞著風的呼嘯。南次郎蜀黍嚇得抱頭鼠竄，哇哇大叫，就差哭爹喊娘了。好在將將躲了過去。

早料如此。龍馬不慌不忙的轉身到店後面的水池洗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