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節閱讀3(1 / 2)

條件反射地扶著程諾,氣的眼睛都要噴火了。半晌,他咬牙切齒地罵道:「不要臉的雌性!」

等程諾醒來,發現自己就躺在流光那張床上,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他心灰意冷,萬念俱灰,哀傷的恨不得在牆上撞幾下。他很想掐著那個管穿越的主神的脖子狠狠搖晃幾下,他到底是做錯了什么,才會被丟進這個坑爹的地方?

他感覺到了來自這個世界的森森的惡意。

流光開門端著一碗稀飯進來,看見他醒來了就氣哼哼地把碗放在桌子上,黑著臉道:「起來吃飯吧。」

程諾呆滯地看著黑漆漆的屋頂,沒頭沒腦地冒出來一句話:「流光,你撒尿的時候不會滴在身上嗎?」

「……你為什么總問這些奇怪的問題?!」屋里響起了小男孩中氣十足的憤怒吼聲,震得屋頂都落下灰塵。

半晌,程諾總算是振作地爬起來,脖子還是疼的厲害。

他盤著腿坐在床上,之前他把流光說的媳婦什么的都當笑話聽,現在看來,流光應該是認真的吧?

估計這里就是按照小鳥個數來定雌雄的吧,特么坑爹!

流光生氣而擔憂地看著程諾,怎么好好的突然就變得怪怪的?他厭惡鄙視打雌性的雄性,但是程諾突然撲過來扒了他的褲子,他也沒是沒辦法才出手的。

嗯,難道未來媳婦兒是真的不知道雌雄有別嗎?之前圈養程諾的人肯定是什么都沒教他。想到這里,流光頓時高興起來了。

葛家的媳婦兒就是從貴族那里跑出來的,被折騰的沒有生育能力了,不過碰見了年輕時候的葛老頭也算是有了個好歸宿,也沒有找第二個老公。

這些事情流光能知道,是因為葛老頭常常坐在樹下炫耀給這里的光棍們聽,他聽得沒有一千也有八百遍了,簡直對那些破事能倒背如流。

他把那碗粥朝程諾推了推,別別扭扭放軟了語氣道:「你喝吧,你有什么不懂的好好問我,我以後肯定不打你了。」

程諾悶聲不吭地端起那碗粥喝了,反正都被穿越之神這個坑爹貨丟到這里了,他還能怎地?

突然,他意識到一個更恐怖的問題,手里的碗險些是沒摔下去。他愣愣地盯著流光,微抖著說:「那這里……小孩都哪里來的?」

流光無語道:「當然是你們雌性生啊,你怎么連這個都不知道?」

程諾眼前一黑,我擦!男人用哪里生?菊花?!太特么重口了!

☆、第六章

在各種恐怖的幻想中渾渾噩噩地到了晚上,程諾終於是振作了起來。

最初穿越的時候他也曾想過自己來這里的使命,比如拯救世界,當種馬男主之類的,但這些猜想現在是破滅的渣都不剩。

想到以後只能看見那些攪基的大老爺們,自己還被當成什么狗屁的雌性,他就有種想迎風流淚的沖動。

程諾用一把狗尾巴草和細繩子扎了個前凸後翹的小草人,握在手里內牛地看了半天,把它端端正正地掛在土牆上。以後也許永遠都見不到軟軟可人的妹子了,看著這個小草人也算個念想。只是他去了趟茅坑,回來就發現那個草人被流光丟進灶火里了。

他看著火光里的漸漸變成灰燼的草人,忍不住嘆口氣,仿佛看見所有的妹子無情遠離的背影。他必須得承認了,也許今後都要與五指姑娘為伍了。

不管這個世界的設定多么奇葩,特么地他還是男人,雄性生物!純爺們!

突然想到一件事,程諾就問:「昨天晚上,你睡哪里了?」流光把他給打暈了,這里也就這么一張小床。

流光有些別扭地指了指一旁的板凳,他去借了兩條板凳,並在一起勉強睡了一晚。他不好意思和未來媳婦兒睡一起,當然也不能讓被打暈的媳婦睡在板凳上。

程諾勉強代入了一下,嗯,十歲的小孩嘛,正是敏感的年紀,對異性好奇卻又避若蛇蠍……坑爹的自己就成了那個異性!

這么說來,雖然流光在他眼里就是個小男孩,還是不能睡在一起的。

他努力露出一個自然的笑容:「嗯,今天晚上我睡板凳上吧。」

「那怎么行!」流光那雙翡翠般的眼睛瞪了過來,「雌性就老老實實睡床上吧!」

聽見這兩個字,程諾還是無法保持蛋定。他滿腔怒火無處發泄,最後就無力地躺在那張小床上去對著牆發呆去了。月亮光投過狹小的窗戶射在屋里,在凸凹不平的土地上照出一片銀色,草屋內倒是不暗。

流光也很快躺在凳子上,並且很快就睡著了,程諾卻是翻來覆去地怎么都睡不著。

兩張凳子並在一起還是太窄了,流光睡了一會一個翻身,「啪」地就掉了下去,嚇了程諾一跳。他趕緊坐起來,就看見流光眼睛都沒睜開,迷迷糊糊地用手摸索到板凳,爬上去接著睡。

程諾忍不住笑出聲,這絕逼睡神啊!過了沒多久流光又掉了下去,摔得結結實實的。程諾實在是看不過去,便走了過去。

他突然想通了,要是現在自己就把自己看的跟流光他們不一樣,那以後還不真的變成什么狗屁的雌的啊?也許這個世界的男人能生娃,他可不會生!他知道叫醒流光這小孩多半也不會答應睡床上,索性直接把他抱了起來。

抱起的瞬間他不由愣了愣,這小孩倔強而暴躁,嘴巴也毒,但是細胳膊細腿的體重還真是輕。現在安安靜靜地躺在他懷里,頭發毛毛的睡得一派天真,還真是個招人憐愛的小男孩。

程諾的動作不由放輕了,把流光放在里面,自己躺在外面當護欄。

就是流光的睡相還真是不好,估計以前也是老掉床,程諾不得不忍耐著流光把他當抱枕。流光的手和腿都纏在他身上,體溫比他要高,這樣的天氣緊挨著簡直就是場災難。程諾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睡著的,夢里也是各種不舒服。

第二天早上流光倒是沒炸毛,就是臉紅的跟猴屁股似的,說話也是結結巴巴地不利索:「我我我,怎么在這里?」

程諾心情突然就很好了,笑眯眯地露出一對虎牙:「是啊,你猜?」

流光懷疑地瞪著兩只大眼,火燒火燎地跳下床,穿著他那雙草鞋就跑出去了。

程諾笑的打跌,在這個沒有妹子的坑爹世界里,他得自己找點樂趣。他打定主意要和流光搞好關系,這小孩叫「媳婦」什么的,多半還是跟別人學的,他得逐漸讓流光接受了,自己和他是一樣的。

至於兩個小鳥什么的,嗯,他才沒見過呢,那玩意真的存在嗎?

程諾伸個懶腰出去,用鹽水漱了漱口又洗了洗臉。流光這里也沒擦臉的,他只能把自己純棉t恤上大出來的那圈剪了下來,暫時當個毛巾用。牙刷和牙膏都沒有,只能以後想辦法找替代品了,還有其他的基本生活用品,最基本的食物,都得想辦法解決了。

他看流光已經開始准備燒火做飯了,趕緊接過那些柴火,催促著讓流光去清洗。

流光臉上那些紅暈已經褪了,不耐煩道:「前兩天不才洗過嗎?真是麻煩。」

程諾額頭的青筋跳了跳,他估計這里除了白睿估計沒幾個講衛生的了,就耐心解釋了洗臉刷牙的重要性。他挺好奇白睿的來歷的,怎么看都不像這個貧民窟的居民吧?

流光一臉不情願地去了,馬馬虎虎用手蘸點水揉了揉眼睛,十分敷衍。程諾只得走過去,用那塊棉布潤濕了,按住流光的肩膀把他的臉重新仔仔細細擦了一遍,又把流光的手也拉住按在水盆里洗了,笑道:「這樣才干凈嘛。」

他手上的力度控制的不輕不重,很是舒服,流光也就沒反抗。

流光怔怔地看著那雙比自己大點的漂亮干凈的手握著自己的,然後抬起頭,就看見兩排特別白的牙齒。程諾笑起來表情很生動,眼睛也特別亮,他的臉不由慢慢紅了起來。

他心道,未來媳婦兒有時候雖然神經麻煩了些,還是不錯的。

接下來的幾天程諾努力適應了這邊的生活,學會了做簡單的食物,辨認能吃的野菜等等。他漸漸了解到,附近的垃圾山居然是這片土地所屬的城池用空間之術傳送過來的。

他瞠目,這個世界的設定到底是怎樣地坑爹啊!

這里的居民很多都是從那些垃圾堆上撿到生活用品的,舊衣服,殘羹冷炙什么的。流光恨恨地眯著眼指著那些垃圾道:「我聽老人們說,很久以前這里不是這樣的,土地也不是沒有靈氣,早晚我會把那些城主都殺了!」

程諾被他語氣中的恨意驚了一下,這里的社會制度有些類似與奴隸社會,城主和貴族世家作為統治者有絕對的權利。雖然很不公平,但他並不希望流光有這么危險的想法。在天朝歷史上,很多激進的人不成功便成仁,他還是想看流光像個正常的孩子那樣快快樂樂的。

這幾天的相處中,流光對他處處照顧,他也不知不覺把流光當成弟弟看待了。不過他也明白一件事情,這個世界的人三觀雖然不正,但他的認知在這個世界未必是合適的,他必須學著接受這個世界的規則。

常來找流光的那幾個小孩程諾基本都能認出來了,其中一個叫草頭的小男孩雖然不識字卻很喜歡書,家里藏了數十本在垃圾堆里翻出來的舊書籍。這個世界一般的居民都不識字,貧民只有加入城主或者地方貴族開設的派系里才能獲得識字的機會。

程諾真是喜出望外,就從他那里借了幾本出來,翻開後更是大喜。書里的字顯然都是毛筆寫的,程諾小學和初中都跟著外公練毛筆,雖然升了高中後就不練了,但是這些繁體字他也都不陌生。

當下程諾就找了些木條在地上劃拉著,教授流光一些最簡單的字。不能否認流光強的根本不像小孩,但是只有力量沒有頭腦是不行的,多看些書總是好的。

草頭、常春等人都擠了過來,流光不耐煩地吼他們:「吵什么吵?我媳……程諾是教我呢,你們湊什么熱鬧?」

程諾不覺失笑,索性找了塊木板,把燒黑的木棒當粉筆,讓他們一人搬了塊石頭當板凳。他看著那排揚起的黑乎乎的小臉有種內牛的沖動,命運讓他穿在這里,是讓他當鄉村教師來普及義務教育的嗎?

流光的個頭在這群孩子中是最低的,端坐在最中央,一張干凈的俊秀小臉分外醒目,程諾看的忍不住發笑。

漢語拼音當然不能教,萬一被人發現怎么解釋?程諾就從最簡單的一二三四等教了起來,然後是這幾個小孩的名字。他特意把流光的名字寫的大大的,笑道:「光是個好字眼,意味著光明。」他指了指太陽。

流光有些發呆地看著程諾,未來媳婦笑起來的時候臉上好像有光芒似的,這個字的確是個好字眼。

程諾又把自己的名字寫在木板上道:「這是程,這是諾,就是一諾千金的諾。」這兩個字都復雜了些,但是流光仔細看著,幾乎是立刻就記住了怎么寫。

程諾拍拍手示意結束,第一天教的東西不易過多,回去總是要練習的。

不過時間還早,程諾就隨口問了這幾個孩子有什么理想。他們也不懂什么叫理想,程諾只得又解釋了一番,就是以後想干什么,或者成為什么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