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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鳥的造型,那沖擊還是不小。

擦!在這個坑爹的世界里,即使小男孩長得再可愛,那里還是讓人不敢直視啊我去!

白睿被他仿佛有質感的目光盯得窘迫,不自在地縮了縮腿,僵硬著臉重復道:「我的衣服?」

流光剛才猝不及防被白睿攻擊,鬧得手忙腳亂的,因為憤怒還沒意識到未來媳婦兒在看白睿的裸體。他看見程諾的視線的聚焦處猛地意識過來,趕緊把他往外推,氣的鼻子都歪了:「你這個不……出去出去,誰讓你進來了!姓白的,你的衣服在地上,穿上立刻離開!」

程諾在呆滯中就被推到了門外,他想到一件事,趕緊喊了一聲:「床頭的小櫃子有干凈衣服,小光,你給白睿拿一件。」

他得趕緊洗眼睛去,眼睛要被亮瞎了我去!

白睿看看地上自己那團衣服,被揉成一團,此刻泡在泥水里早已污濁不堪。他便故作淡定地看著流光道:「先借你們的衣服一用。」

流光哼了一聲,將自己的衣服隨意選了一件丟給白睿。他的衣服現在都是程諾洗的,在集市買的皂角粉洗的干干凈凈的,現在倒是便宜了姓白的小子。

白睿接住道:「多謝,稍後我會還回來。」

在流光拿衣服的時候他的視線快速掃過這個草屋,他從來沒有留意過別人的房間擺設,可以看得出整理房間的人很用心。窄小的床上鋪的整整齊齊的,並排放著兩個單薄的枕頭。

難道這兩人平時是睡在一起的嗎?白睿心里詫異,隱隱有些不舒服的怪異感覺。

流光雙手交叉抱在胸前,眼角一挑道:「你無須謝我,反正我可沒那個救人的心思。我管你什么來歷,以後不要把程諾牽扯進去,這種事情,我不想再看見有下一次。」

白睿握著衣服的拳頭一緊,又很快松開,他淡然自若地一邊穿一邊道:「那你就告訴他,以後少多管閑事。」

他很快穿好衣服,大踏步往外面走去。

流光氣的用拳頭在牆上砸了一拳,震得屋頂落下一層灰塵。他心虛地趕緊拍拍床,又用袖子擦了兩下桌子。這要讓程諾看見了,非得嘮叨兩句不可。

程諾正坐在院子的小馬扎上眉開眼笑地整理那些食材,有了這些,流光這兩個月都不用出山了!每次流光去打獵的時候他總覺得心疼又內疚的,他這么大個人了,還得靠個小孩子養活自己。

他正琢磨著做幾個菜給流光還有受傷的白睿補補身體,就看見白睿面無表情地推門而去,仿佛沒看見他一樣。他趕緊上前道:「白睿,你的傷還沒完全好吧?留下吃飯吧,那條蛇近期雖然找不到這里,我們也要想想辦法才好。」

剛才被流光那么搶白了幾句,白睿縱然表現的很平靜,卻何曾被人這般奚落過?他冷冷地仰頭看著程諾道:「不需要!你做給他吃吧!」

程諾一臉不可思議,他怎么可能從面癱早熟兒童白睿臉上看到賭氣的神色?這絕壁不正常!

☆、第二十三章

就在程諾這么一愣怔的功夫,白睿已經頭也不回地推門而出。

流光在屋里耳尖地聽到了,氣呼呼地跑了出來瞪著程諾道:「你干嘛對他那么好?何必叫他留下吃飯,反正別人也不稀罕。」

程諾在他額頭敲了一記,笑道:「他還受了傷呢,怎么說他都算是幫過咱們的。別太小氣,我覺得你們倒是可以成為朋友。」

流光那嘴都快撇到一邊去了,怒道:「我哪里小氣了?誰和姓白的成為朋友,那才叫不長眼!還有你,誰讓你隨便進去了?你不許看別人的身體!」

程諾眼角抽抽,下次給他錢都不看了,誰受得了那樣的刺激啊?

程諾手受了傷,飯是兩人一起做的。流光做飯不行,切菜和面什么的卻很利索。先蒸了一籠的雪白饅頭,又炒了六個菜,配著流光剛獵回來的野味煮了一大鍋鮮湯,兩人都是吃的肚子圓滾滾的。

那些饅頭還剩了一些,程諾把它們和一些提前撥出來的菜用碗盛好了,讓流光給白睿送過去。流光難得地沒炸毛地答應了,只是出門就轉了個圈,送去給草頭了。

晚上的時候程諾還是放心不下那條冰蛇的事,一會夢見它追著自己咬,一會又夢見它去找白睿報復了,當真是驚出一身冷汗。

他大口喘著氣醒過來,擦擦頭上的汗,看清楚胸前那頭亂亂的紅發頓時有些無語。難怪會夢見被蛇纏住吞下,流光現在死死抱著他的腰,頭緊緊貼著他的胸口,壓得他有些喘不過來氣。他小心把流光挪好了,不過流光還是很快又滾了過來,擦點沒把他擠下床去。

不過雖然流光的睡相很差,睡著的樣子還真是可愛,睫毛長長嘴巴微啟,瘦弱的小胸膛一起一伏的。

程諾忍不住伸手揉揉他的頭發,用唇在他的額頭上輕輕碰了一下,躁動擔憂的那些情緒也終於安靜了下來,心里一片柔軟。在這個陌生坑爹的世界碰上這么個愛炸毛又臭屁的鬧騰騰的小孩,還真是挺幸運的事情。他把流光小小的身體摟在懷里,慢慢陷入了沉睡。

接下來的三四天力程諾又去找了白睿幾次,想和他商量關於那冰蛇的事情。冰蛇的事情鬧得人心惶惶的,很多人都不敢出去打獵了。流光是滿不在乎地道:「它是沒碰見我!哼,那天我是不在家,我去把它揪出來!」

程諾趕緊一臉緊張地拉住他,反正沒證明安全之前,他是不會讓流光再進山了。他再三囑咐流光不許去冒險,流光一臉不情願地應了。

去了幾次白睿都不在,程諾就把那些食物分了一部分放在白睿的桌子上。他心里不疑惑,白睿那傷都沒好呢,天天會跑到哪里去?

這天等他路過白睿的房子時,就發現那間整潔干凈的草屋被人砸的一片狼藉不成模樣,甚至連屋頂都塌下去了半邊。

程諾震驚不已,這是什么人做的?攬月寨和白芷都不可能這么只針對白睿……

流光不放心,每次都是和他一起來,看見這幅情景就幸災樂禍道:「不奇怪,那條蛇是他引來的,傷了這里的七八條人命。那些人的朋友家屬雖然不敢惹他,但暗地里報復是很正常的。」

程諾蹙了眉頭,那白睿今後怎么辦?白睿強雖強,畢竟只是個未成年的小孩。其實這件事情並不能怪白睿,完全是白芷造的虐……

他正想著,白睿正好從遠處慢慢走了過來,臉上和身上都是塵土,一雙眼睛也帶些疲憊。程諾尷尬地給他點點頭,一時間不知道怎么開口。

白睿面無表情地看著那片廢墟,倒也看不出傷心和氣憤的神情。

程諾料得依照白睿的那個性格,是根本不屑於與那些人計較的,便上前安慰道:「村頭一間草棚是空的,你可以先暫時住在那里,缺什么東西我可以先借給你……」

他說著說著就停了下來,白睿總有出門的時候,那里恐怕也是住不長久的。

流光不爽地撇著嘴道:「他願意住哪里,和咱們有什么關系?回去做飯了。」

程諾趕緊拉住他,村口那個破草棚又臟又亂的其實跟豬圈也差不多,白睿那么龜毛估計是不會去的,便道:「白睿,要不你先去我家暫時住著吧。」

流光聽了這話險些沒跳起來,氣道:「他住哪里?我們就一張床!」程諾要是敢說讓白睿擠在他們床上,他就咬上去!

程諾趕緊笑著安撫他:「再用木板鋪一個就好了,家里反正還有一床被子,白睿只是暫時住在這里……」

白睿聽著他兩人在那里吵吵鬧鬧的,忽道:「好呀。」

程諾還沒反應過來,驚訝道:「什么?」

白睿靜靜地看著他的眼睛道:「先住你們那里,還有,我現在很餓。」

「……」程諾驚訝的眼珠子都快要脫框了,白睿這是怎么了?按理說應該是冷冷回一句「我住哪里,不需要你們操心」,像這樣才是正常的吧?

白睿徑直走在前面頭也不回道:「快些。」

流光已是氣的說不出話了,雙腿一發力,從後面撲向白睿。今天不管程諾怎么說,他都要殺了這個小子!

白睿的腦後仿佛長了眼睛,一側身避開,雙手准確地抓住流光的雙肩將他從頭頂凌空甩了出去。

流光反應很靈敏地在空中翻身穩穩落下,咬牙切齒道:「姓白的,今天正好可以打一架!」

白睿很平靜道:「你不是我的對手。」

流光冷笑著握緊了拳頭:「這要打過之後才知道!」

剛才那一來一回的已經讓程諾給驚住了,唯恐白睿再說什么刺激的流光更炸毛,他趕緊上前擋在兩人中間對流光低聲安慰道:「不打,咱們和他打什么啊……他都沒住的地方了,只是在咱們家暫時住著。」

擦,這個世界小孩都太凶殘了!這可不是地球上小孩的打打鬧鬧,動輒要見血的!他直覺地認為白睿說的是實話,要是流光吃了虧,那還不得氣的蹦到天上啊?

他這么安慰了幾句,流光的氣終於是消了些,怎么說程諾的語氣還是和自己親。他哼了一聲道:「就今天,明天就讓他滾。」

程諾僵硬著轉身,唯恐白睿聽見流光的話變臉。但是白睿的神色還是很平靜,好像流光的話對他沒有任何影響,根本不屑於搭理似的,他就朝白睿抱歉地笑了笑。

路上程諾是唯恐流光跑去再和白睿打起來,就一路死死地拉著他的手,流光倒是乖乖地跟著他。白睿一個人遠遠跟在後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到家了程諾朝白睿笑道:「想吃什么?我給你做。」

流光大聲道:「我要吃紅燒肉,糖醋排骨!」

程諾笑著捏了捏他的肩膀道:「好,多吃點肉也長高些,白睿呢?」

流光的臉頓時就漲紅了,氣的咬著牙。他也想早些長大,不用仰著臉看未來媳婦。可怎么吃就是不長,倒是比那姓白的低了半個頭!

白睿靜靜道:「素一點的吧,都可以。」

流光嘲笑道:「不吃肉的,還能叫雄性嗎?」

白睿一針見血地反擊:「吃肉的也沒見長得多高。」

流光頓時被噎住了,小胸脯一起一伏的,一頭紅發都要炸起來了。他咬牙切齒地看著白睿,這姓白的當真是屬於安靜的狗,平時不叫,一咬一個准!早晚流光爺爺要殺了他!

程諾聽得頭都痛了,怎么這兩小孩跟對頭似的?不過白睿那話的確是傷害到自家小孩的自尊心了,他趕緊揉揉流光的額頭順順毛,笑道:「以後總會長高嘛,你現在還小著呢……過來幫忙做飯吧。」

流光冷冷地瞪了白睿一眼,過去幫忙燒火了。

白睿負手站在一邊靜靜看了一會兒,頭靠在牆上,緩緩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