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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是關心你啊!」他把懷里的一支蠟燭點燃放在窗台上,微笑著轉身。

門很快被踢開,腳程快的金魚先沖了進來,程諾困難地張開嘴吐出幾個字:「……出……去!……有毒!」

草頭一愣,快速掩住口鼻扯著金魚向後退去,金魚只覺得眼前一花,腳步已是有些不穩了。

常春恨恨地看了一眼程諾,朝兩人冷聲道:「別說我現在比你們的位置高,且說情誼,我們從小一起在貧民窟長大。你們倒好,後來為了這個外人把我驅逐出去!現在在這里落草我們也還算是兄弟,這個姓程的呢?不過是那些貴族的走狗!你們現在是要為他和我徹底翻臉嗎?」

金魚搖搖晃晃著憤怒道:「就你要給我們下迷葯這點,還當我們是兄弟嗎?小時候那件事情,是你先對程大哥下手又栽贓嫁禍,光哥才會把你驅逐出去……」

草頭扯了扯他的袖口,蹙著眉頭道:「多說無益。常春,只要你放了程大哥,我們既往不咎,不然就你擅動俘虜這點,大當家也不會饒恕你!」

55、第三十一章

常春只是冷笑不語,草頭神色突然一變,拽住金魚拋到遠處,自己也用手吸附在牆上猛地躍起,剛才站的位置已經落下了一片毒針。

草頭心里甚寒,快速躍上房頂,朝下面狠狠砸了一拳,半個房頂頓時都塌了下去。常春頓時大吃一驚,他沒想到分開兩年,草頭的實力也已變得這么強!他快速催生一片鐵樹抵擋落石,等再低下頭,就發現地上只剩下一片碎石瓦礫,程諾,還有草頭和金魚均已不見了蹤跡。

草頭將程諾扛在肩頭,右手則夾住金魚,似乎也不怎么力。

程諾雖然因為劇痛眼前都是晃的,也知道草頭已經把自己給救了出來,勉強露出一個笑容道:「草頭,你現在很厲害啊。」

草頭露出一個靦腆的笑,腳下速度絲毫不慢,帶著兩人很快躲到一處僻靜的所在。

程諾伸手探了探金魚的脈搏,道:「他中的是七日醉的迷煙,把我的儲物袋拿出來。」

草頭趕快按他說的找到解葯,金魚吃了後很快便清醒了,咬牙切齒地大罵常春。草頭趕快朝他搖搖頭示意噤聲,擔憂道:「程大哥,你怎么樣?」

程諾臉色蒼白道:「無妨,我配些解毒劑養幾日就好了,只是毒針嵌在肉中需要先弄出來。」

他咬著牙扯開衣服,讓草頭在傷口處切個十字,毒血頓時流了出來,又用磁石將毒針吸了出來。他想起流光心里就著急,這里消息雖然閉塞了些,但是一個月內一定會傳回去的,他是唯恐流光那性子單槍匹馬就跑來了。

這些盜匪藝高人膽大,占著地勢在此處盤踞已久,附近的派系也都拿他們沒有辦法。這次損失雖然不小,但是這小公子算不上特別重要的人物,城主和他的家族都未必會派來大規模的隊伍來解救。

草頭沉思一陣道:「程大哥現在必須養幾天傷,回牢房自然不成,否則常春還會動手腳。現在我去找大當家,求他把你分到我們組。程大哥,這得委屈你暫時呆在這里了,稍後我再想辦法把你送出去。」

程諾點點頭,金魚說的的確不錯,而且這事必須越快越好。現在他這個身體狀況逃跑根本不可能,如果常春到眾首領那里一告發,說草頭他們通敵逃跑,只怕要連累這兩人。

他吃了解毒葯劑神稍振,整理好領口站了起來,三人徑直朝山寨中央大殿走去。

那里燈火通明,遠遠就聽見一陣喧嘩聲音。顯然草頭還是很有點小勢力的,門崗的盜匪見了他都是笑嘻嘻地打招呼,直接就把三人放了進去。

劉武端坐在大殿前方,懷里摟著那個穿著紅嫁衣的小公子,不時用油乎乎的嘴唇在他臉上親兩下,那小公子嚇得幾乎都要暈過去了。其他首領也都在喝酒吃肉,身邊各自坐著一個哆哆嗦嗦的雌性。

草頭掃了一眼,發現常春還沒有回來,料得他還在外搜尋幾人,便帶著程諾往前走了幾步笑道:「大哥,我在俘虜中發現了個故人。他受了重傷,是隊伍里隨行的醫療者,我想討他分到我們組,大哥看怎么樣?」

劉武正是春風得意之際,他不甚在意地掃了一眼程諾,笑道:「這倒是巧了,你確定他可信嗎?」

草頭忙笑道:「我們是童年好友,自然是信得過的。」

金魚也道:「大當家,這位兄弟也是義氣的很,我也擔保。」

正在這時,常春急急忙忙地趕了進來,臉色陰沉著遠遠便叫道:「大哥,這人陰險狡詐的很,你可切莫上他的當!」他以為金魚會直接送程諾下山,便急急忙忙地追到幾里,沒有發現蹤跡才知不妥,又騎著魔獸返了回來,現在果然在這里!

他狠狠瞪了三人一眼,往前走了幾步。

楚雲軒端著酒碗也笑了,用看熱鬧的口吻打趣道:「難道還有隱情?十弟倒是說說看。十弟一直不在席上,我還以為是暗自風流快活去了呢。」

常春有些尷尬地笑了笑,他來的太過匆忙,灰頭土臉地也沒來得及換衣服,所以不狼狽。分的那個雌性他隨便捆住丟在屋里了,哪有心情看上一眼?

他瞪了一眼程諾往前道:「這人我也認識,最最陰險不過,只怕這兩個頭目被這巧舌如簧的小人給騙了尚不自知吧?」

程諾心一沉,他自問小時候也沒做過任何對不起常春的事,常春卻是接二連三非要把他置於死地不可!他很少怨恨一個人,現在對常春也是厭惡到了極點。

草頭在他衣袖上扯了一下,往前走了一步笑道:「大當家,只怕十當家是有什么誤會吧?我願意性命擔保,程兄弟沒有任何問題。」

金魚瓮聲瓮氣道:「程兄弟絕不會給自家兄弟捅刀子!」

他說著掃了一眼常春,猶自憤怒不已。

劉武放下酒碗,沉思著朝程諾看過去,見他在自己的注視下卻毫不怯懦,眼神也十分平和,便朝旁邊笑道:「二弟,你怎么看?」

楚雲軒心里不喜常春,金魚又是他的心腹手下,便笑道:「既然這兩個頭目都願意做擔保,他們又是大哥信得過的,何不留下此人看看?若有異心,再殺不遲。」

常春一急,往前踏了一步道:「大哥二哥,你們可不要被他給騙了!若是他私通外敵危害到寨子,到時候責任豈是這兩位小小頭目擔得起的?」

他情急之下手都幾乎按在劉武身前的桌子上,劉武臉色一沉,心里便有了幾分不悅。

楚雲軒嘻嘻笑道:「我記得金魚、草頭和你都是同鄉?這么說來,這個程諾也和你是舊識了……不會是有什么私人恩怨吧?」

常春沒想到他這么敏銳,一時張口結舌答不上來。

楚雲軒嘴角輕笑,一副看好戲的神色。剛才常春一直不在,後來草頭那兩人也匆忙離席,只怕就是為了這個同鄉吧?

程諾一句話沒說,看著情勢發展也有些目瞪口呆的,楚雲軒當年去貧民窟耀武揚威的,還被白睿重傷過,現在居然會幫著自己說話?

還是草頭機靈,趕快扯住他上前道:「多謝兩位當家的信任!」

程諾也趕快表決心:「謝過兩位當家,不才必定不負所托!」

他心里苦笑,這樣一來自己是非得當上一段時間盜匪不可了……原來正派弟子的身份也稱得上是兵,不過現在能保住命已是僥幸了。

這件事在劉武看來也是小事,便笑道:「草頭目,那你帶他下去喝酒吧。」

常春氣得暗自咬牙,這么一來,最近幾天都不能下手了。劉武不過是一介武夫,楚雲軒太過狡詐,他早晚把這群人都弄死,程諾更是要粉身碎骨方才解氣!他忍著氣找到座位坐下,喝酒的時候心里還在不住盤算。

草頭和金魚兩人正要帶著程諾出去,突然聽見一陣猛烈的風聲,程諾一驚,一個物體已從他頭頂掠了過去,徑直拋向大殿上方的劉武。劉武已經有幾分醉意了,出拳卻是十分快,一掌將那物體拍的飛到殿中央。

眾人定睛一看都是大驚,原來地上躺的原來是負責巡邏後山的一個小組頭目,被劉武拍的筋骨斷裂,顯然是活不成了。劉武的眼睛頓時恢復了幾分清明,站起來喝道:「何人膽敢闖我攬月寨?還不速速現身!」

程諾已和金魚退到了一邊,他心里疑惑不定,難道是燎祭城派來的救兵?速度未也太快了!

外面漆黑的夜色里突然傳來幾聲年輕男子的輕笑,那聲音十分磁性悅耳,在座的眾人都是一愣,一陣清風吹來,整個大殿都彌漫了一陣濃郁清幽的花香中。

等到來者在大殿門口出現,程諾的嘴角都抽搐了擦,這是移花宮啊還是歐陽克啊?不過攬月寨足有近千人眾,路上巡邏的更有無數崗哨,這些人卻直接闖進這里,顯然實力不一般。

四個身著純白衣衫的雌性抬著一個步輦,另有兩人隨侍左右。步輦四周是層層疊疊的白紗,依稀可以看見里面似乎坐了兩個人。

那八個雌性相貌各異,但毫無疑問都是美男,在這個雌性稀缺的世界,居然還有人這么浪把他們當苦力……程諾小心看看周圍,他覺得大殿所有的雄性估計都會想把這上面的兩個給切吧切吧剁了。

四人將步輦稍稍放下一點,一個雌性上前掀開白紗露出里面的兩人。里面的一個身著耀眼紅衣,大約二十歲左右年紀,一頭燦爛金發幾乎長至地面,雙眉飛揚,一雙藍色多情桃花眼眼波流轉。另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卻是雌性衣著打扮,一頭海藻般的長發蓋著半張白皙致的臉龐,漂亮的紫瞳微微眯起,正是離越。

兩個人的動作倒是十分曖昧,金發青年雙臂攬在離越的腰間,軟綿綿地枕在他腿上,離越卻是背脊挺直面無表情。

程諾無暇想那么多,差點沒驚叫出聲,他這是倒了什么血霉啊?碰見虎又碰見狼!離越那廝怎么會跑到這里?

他趕快低下頭,手心都是冷汗,暗暗祈禱離越沒看見自己。

這次再被離越逮住,不用說,人皮娃娃是當定了!

大殿內一時落針可聞,楚雲軒看了劉武一眼,舉著折扇搖了兩下笑道:「有貴客遠道而來,為何不提前通報一聲?這樣不及布置酒席,傳出去豈不是有人該笑話我們攬月寨待客不周?在下乃是攬月寨的二當家楚雲軒,這位是我大哥劉武,倒是還不知貴客姓名。」

步輦上那個金發青年一臉慵懶地用修長的手指玩著離越的頭發,笑道:「這倒不必,反正我們也不是你的客人,我的姓名你也無須知道。聽說攬月寨剛做了一樁好買賣,阿越想看看那位小公子有多美貌,嗯,我本人呢,最近是手頭有些緊。」

程諾聽他叫的親熱,微感驚訝,他並不認為離越那個性格會雌伏在人身下。他偷偷抬眼看過去,就見那雙紫瞳正從自己身上冷冷地掠過,心肝一顫,手上用來掩飾用的酒碗都差點摔了。

金發青年這么一說,大殿內頓時喧嘩起來,脾氣暴躁的直接就拍著桌子喊:「你這小白臉放什么臭屁?大哥,讓我去宰了他!」「攬月寨什么地方讓你來放肆!」……

劉武陰沉著臉一揮手,大殿逐漸又恢復了平靜,眾盜賊臉上均有不平之色。

楚雲軒笑道:「這些東西都是兄弟們用命賺回來的,你想拿走,那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金發青年笑了兩聲也不接話,一雙桃花眼往劉武旁邊看過去,打量了那小公子幾眼笑道:「阿越,沒什么好看的,遠及不上我的侍從,更抵不上你的一分美麗。」

離越冷聲道:「是么?我倒是覺得那雙眼睛挺漂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