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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的犬耳敏感地動了動,怒氣沖沖地轉過頭,一雙斜斜吊著的綠瞳狠狠盯住白睿。

敵人都已經退場,離越留下的那幾句話卻在他耳中反復回盪。

都是這個姓白的!

他低吼一聲,便朝白睿的喉部撲了過去。

白睿已經受了重傷,不得不避開,手臂卻被流光抓出幾道血痕。他低喝道:「你發什么瘋?」

流光一撲不中快速轉身,長長的獸尾也在空中甩了一下,碧色的眼睛更是要噴出火了。全獸態下流光的速度太快了,白睿也只能變成全獸態,在流光撲過來時兩只爪子拍向他腹部,把他甩到一邊。

程諾騎著魔獸,這個姿勢太折磨他了,他疼的不得不趴下,用力拽著魔獸的鬃毛,腿還是抖個不停。

打斗的聲音越來越近,他把魔獸系在樹上,隱蔽了氣息靠近過去。

這個島上現在匯聚了太多意想不到的人,而且流光現在的身份也太可疑,他不能不跟著來。

只是當他看清楚打斗的人時,頓時氣得咬著牙。

不對,那就不是人了,是兩只獸!

一片廢墟里兩只比獵豹大點的魔獸正跟拼命似的撕咬纏斗在一起,犬齒外翻,一赤紅一銀白,分外搶眼。紅色的四蹄生火,白色的則是渾身冒著寒氣。

流光的毛被白睿給抓下來幾簇,白睿的鱗片也被流光給扒拉下來幾片。

我去,這該死的野獸!也不怕互相咬的一嘴毛!

「住手!」程諾吼了一聲,可惜他聲帶壞著,那嘶啞的聲音根本沒人聽見。

他咬咬牙跑過去,只是沒跑幾步就疼的臉色發白渾身虛汗,佝僂著腰氣喘吁吁地站在那里。

不過那邊兩只廝咬中的野獸終於發現他的存在了,又互拍了幾下停止了打斗。

流光跳了起來,擋住白睿的去路,喉頭發出威脅的咕噥聲。

見他們停了,程諾也就不過去了,扶著樹停了下來。

說實話,他不想讓白睿看見他這幅慘兮兮的樣子。但是總不能放任這兩人打得頭破血流吧?變成魔獸後,那智商明顯也跟著下降了……

流光看著程諾慘兮兮的樣子,就想起之前自己給他弄的傷,立刻跳過去,恢復人身後氣道:「我不是說讓你在客棧等著嗎?……」

白睿也恢復人身,站在那里面無表情地看著兩人。

程諾窘迫地後退兩步避開流光,結結巴巴道:「你們兩個就不能先穿上衣服嗎?」

雖然身材都很好,他也都看過,但是兩個同時在眼前裸奔勞資受不了啊!

流光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的衣服之前撐成碎片了,他冷冷地看了一眼白睿,擋到程諾身前道:「程諾,我沒帶多余的。」那該死的姓白的小白臉有什么好看的!

「……」程諾低著頭趕快取了一身丟給他,又取了一身丟給後面的白睿,自己則繞到了樹後面無聲地嘆口氣。

同時面對這兩人,他其實恨不得跑得遠遠的,心虛的都想把自己給埋進土里面。

流光很快走了過來道:「換好了。」

程諾心里苦悶到了極點,看見他還是忍不住笑了下。流光穿他的衣服明顯短了一截,不用想,白睿也是這樣。

叫你們隨便玩變身,活該啊!

87、第十七章

程諾很快斂了笑意,抓住流光的手臂檢查了一番,確定都是皮外輕傷,頓時放了心。如果是外傷的話流光會好的很快,之前他自己捅的那幾下都已經結痂了,程諾不得不對古種人羨慕嫉妒恨。

他想去看看白睿,又怕惹惱了流光,只得低著頭小心翼翼解釋道:「我去看下白睿,他好像受傷了。」

流光忍著怒意道:「好,你告訴他,你要先陪我兩年時間,一會我們就走。」

程諾一怔,想起之前流光說的話,頓時暗暗叫苦,他現在怎么跟白睿解釋啊?而且讓白睿在這樣變態的世界里獨自漂泊兩年,他怎么可能放心?但是流光能原諒他,已經是做夢不敢想的事情了……

他心虛地「嗯」了一聲僵硬地朝外走著,簡直欲哭無淚。

擦,干脆罰勞資獨自在山里呆個三五年吧!唯一錯的就是自己這個成年人……

不過心里再怎么咆哮,走到白睿那里他還是盡量讓聲音自然一些。他身上的傷已經治療過了,不過痕跡還在,受傷的聲帶還有嘴唇上的咬傷是遮掩不住了……

白睿立刻就發現了他的異常之處,沒等程諾開口就問:「你受傷了?」

程諾都不敢看他,低著頭一邊拉起他的手腕檢查一邊道:「一點輕傷,不打緊……你受了內傷?」

他快速掏出一瓶治內傷的瓶子,倒出幾粒葯丸,但是很快就把白睿按住了。

白睿突然伸手拉開他領口,一向平靜的語調也稍稍高了些:「這些傷都是他弄的?」

他看著程諾嘴唇和脖子上細密的青紫咬痕,眼睛微微一眯。

程諾都不敢看白睿,心虛著解釋:「……很快就會下去,小光不是故意的……」

白睿克制著讓自己保持平靜,道:「還有哪里受傷?」

「……沒有。」程諾努力讓自己站直了,腰臀間其實還是火辣辣的他的治愈術在那里一點屁用都沒有,坑爹啊!

白睿自然聞得出他身上尚未散去的淡淡血腥味,他沒有堅持檢查,而是輕輕將程諾摟在懷里,輕輕摩挲著他的嘴唇道:「沒有下次,否則我會帶你離開。」

程諾耳朵抖了一下,什么都不敢說。他現在看見這兩人,不管是哪個都是心虛愧疚的要命。

他喂白睿吃了療傷葯,又幫他療了傷。至於那個兩年,別說兩年了,兩個月他都不敢提了白睿現在忍耐而壓抑的表情看得他都歉疚死了。

就在程諾心亂如麻的時候,流光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他黑著臉走過來,就看見白睿半摟半抱著程諾,險些就又炸了,忍著怒意道:「程諾,還沒和他說完嗎?我們該走了。」

白睿眉頭蹙了一下問程諾:「什么走?」

程諾心里已經抓狂了,他覺得比起同時面對這兩個人,再從封印之地出來一次會比較容易!他能感覺射向自己後背的那雙噴火的綠眸,趕緊往後退了兩步,站在兩人中間。

流光忍著氣上前抓著程諾的手帶到自己身邊,朝白睿冷笑道:「程諾離開我兩年,當然也要先呆在我身邊兩年,我們已經說好了。」

白睿的視線一直看著程諾,見他縮著脖子的心虛樣子,心里苦笑了一下。

不過現在已經比他預料的好了許多,兩年的時間而已,他等的起。他就知道,程諾根本拒絕不了流光,不管是什么。

「是這樣嗎?」白睿平靜地看著程諾,道,「好。」

白睿說的這么簡單,程諾低著頭,眼眶不知不覺卻熱了起來。

尼妹的!勞資本來一個坦盪盪的大老爺們,現在整的跟林妹妹似的多愁善感,見誰都想縮進烏龜殼!這么折騰過來折騰過去的,到什么時候才是頭啊!他現在這么跟流光走了,白睿那個悶騷的個性,估計天天看著月亮表現出一副空虛寂寞冷吧?非讓勞資一輩子活在愧疚中啊!……

流光冷笑一聲道:「那最好不過!」他拉著程諾就往前走。

程諾被他扯得趔趄了一下,咬咬牙抬起頭,用力頓住腳步道:「小光,我不能丟下白睿。我已經對不起你了,不能對不起他!」

流光的臉頓時氣青了,白睿臉上則是微現驚愕之色。

「你什么意思?」流光拼命抑制著自己不像之前那樣捏傷程諾的手腕,咬牙切齒道,「你又要……」

後面的幾個字他已經說不出來了,氣的身上都是微微顫抖,臉上已經變得慘白。他最怕的就是程諾因為憐憫和歉疚同意和他在一起,所以當年才會那么不告而別和姓白的一起離開吧?

「不是,你們兩個對我來說同樣重要,分開了近兩年,我不知道你吃過什么苦,我很心疼,所以我不想白睿再那么重復一遍……」程諾說到這里已是微微哽咽,啞聲道,「是我的錯。」

他說著都恨不得砍自己幾刀,他算是理解流光為啥要自殘了,特么他也想自殘啊!

腳下猛地騰空,流光已將他抱在懷里。

程諾驚愕地抬頭,流光全身的肌肉都是緊綳的,僵硬地對白睿道:「好,我不會逼程諾了。我現在帶他回長寧島,你願來便來。」

流光的速度很快,簡直跟旋風似的,程諾甚至來不及問所謂的長寧島是什么地方。

等著流光把程諾放在船上的一個房間內,程諾還沒回過神來。他知道,白睿一直跟在兩人後面……流光和白睿這么詭異而平靜地相處,他都覺得不適應了。

流光很快頭也不回就出去了,程諾趕緊坐起來小心翼翼地看看外面,那兩人都站在船頭一動不動的,好像是在擺造型,不過應該是不會再打架了。

剛才一直緊張,現在一放松下來,程諾才感覺到下面的疼來。經過那番折騰,難以啟齒的地方估計是又裂開了,他佝僂著背,站都站不直了。

他倒吸著冷氣艱難地脫了衣服,不出所料,褲子上又染了一小片血跡。程諾氣的都想吐槽,那該死的治愈術為什么不能用到這里?

他正哆嗦著要抹傷葯,門開了,流光和白睿同時走了進來。

「……」程諾手一抖,葯瓶咕嚕嚕就滾在了地上。他老臉漲的通紅,擦,現世報來這么快啊!剛看過別人的裸體,這么快就被看回來了!他趕緊套褲子,心里欲哭無淚。

流光敏銳的嗅覺很快聞到了血腥味,眼睛一掃滾落在地上的葯瓶,頓時一臉緊張地沖了過去:「又流血了?躺下別動,我給你敷葯。」

白睿則是蹙著眉頭,程諾的大腿內側還有未干的血跡……他緊緊握住拳頭,心里怒氣勃發。

程諾驚恐地搖搖手道:「你們出去吧,我自己弄就好,一點小傷而已……」

只是流光卻是絲毫不顧他的意願,一把將他頭朝下按在膝蓋上,白睿還居然過來幫忙按住他揮舞的兩只爪子……

程諾嚇得一動都不敢動,那么倒霉的地方被這兩人同時圍觀,他特想找個豆腐撞死。他的節操君還存在那么一抹抹啊,嘩啦一下就到三劈的節奏特么勞資受不了啊!他緊緊閉著眼睛,等著上葯結束後,那臉上還是火辣辣的。

褲子被人很快被細心地提上了,流光很輕柔地將他放在床上。

程諾特想吐槽,勞資真不是玻璃人啊!

白睿冷冷地斜了一眼流光,自己先走了出去。流光其實心里歉疚的不行了,臉上卻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也冷笑一聲跟著走了出去。

在甲板上站定,白睿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