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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近程諾,手也放在他腹部,十分輕柔地撫摸著。

程諾緊張地屏住呼吸,目不轉睛地看著那只手,渾身的汗毛都要豎起來了。

離越的手十分好看,修長白皙,指甲也宛如水晶般瑩透,卻是帶著一股冰寒。透過幾層衣服程諾都感覺到了,忍不住打個寒顫。

「這個孩子是誰的?流光的還是白睿的?」離越嘴角輕揚,眼中卻是無半點情緒,「我曾經說的話,你還記得嗎?」

程諾緊張到了極點,這個死變態說的話多了,他哪里記得啊?

以往相處的經驗讓他知道離越很厭惡別人違逆忽略他的話,便硬著頭皮道:「是流光的,你指的……是什么?」

「我想也是。」離越冷冷道,「在客棧你們兩個人……哼,你這個浪盪的雌性!」

他臉上微微發燙停下不說,但是那天晚上觀測到的景象卻是重復在他腦中回盪,而且想起程諾騎在那個紅頭發身上搖晃腰臀喘息的樣子,一向冰冷的下體甚至有發熱的趨勢。

他當時只看了一眼便切斷了暗暗布置在那里的能量線,以自己心情波盪能量晃動被流光發現,這個雌性太不知羞恥了!

程諾一呆,汗毛都要豎起來了,臉上更是漲得通紅。

那天「金澤」在他們房間單獨洗了澡,難道布下了什么機關不成?

想起自己和流光親熱的畫面都被別人看在眼里,程諾又惡心又羞恥,恨不得拿刀把離越這個死變態給剁了!

離越穩定下心神,又輕輕按了按程諾的小腹,挑起他的下巴輕笑道:「忘了也不打緊,我再告訴你我說過,你將來要是有了孩子的話,我就把他做成傀儡娃娃。」

程諾滿腹的怒意頓時變成了寒意,胃部一陣翻涌,身體控制不住地顫抖起來。

離越那雙微眯的紫眸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的腹部,似乎真的在盤算這樣做。

程諾強自鎮定自己,平靜地提醒道:「你不是說要定城珠嗎?」

離越緩緩回手,盯了程諾許久才笑道:「如果我說定城珠現在在我手上,你信么?」

程諾大驚,這是什么意思?

離越笑著把一個灰色黯淡的珠子從懷里掏出來,就跟炫耀似的在程諾面前晃了晃,道:「很簡單,白慕把真的定城珠送來了,讓我解開蠱家大公子身上的毒,呵呵,養毒的人自己中毒,是不是很滑稽?」

他的話中包含了不少信息,程諾更是驚愕。這個消息顯然連天璇都不知道,這就意味著當時系在小麥腿上的衣服也是幌子,是騙天璇的,這樣流光他們也不能得到有用的線索了……

那么,自己對離越來說就沒有半分用處了,離越還留著自己做什么?

似乎看出了他的疑問,離越把珠子了起來,哼了一聲道:「留著你自然有用。你乖乖的別玩什么花樣,我自然不會殺你。」

程諾心里那團恐懼還是消散不去,他低聲道:「你要去哪里?」

離越眯著眼睛道:「封印之地。」

程諾就更驚訝了,離越居然是要去封印之地?!他的目的是什么?

他心里頓時了然,封印之地有去無回,只有他和白睿出來了。如果離越想從那里得到些什么平安出來,那肯定要知道離開的方法,所以這次才會想方設法抓住自己吧?

沒等程諾整理好思緒,離越下一步的動作就讓他驚住了。

離越背風把他抱在懷里,而且越抱越緊,頭也垂下放到他的肩膀處,冰涼的臉頰緊緊貼著他的臉。

程諾不舒服地半趴在離越身上,全身的肌肉都僵硬了,暗暗罵了一聲,我去!

幾年前中二少年離越的確是把他當成個人偶娃娃暖床來著,這幾年都過去了,這個死人妖還是沒一點長進啊!

他知道離越的脾氣,便忍著厭惡一聲不吭。只是怎么都有些不自在,離越幾年前還是少年的骨骼,現在雖然樣貌仍偏陰柔,但是身體卻是接近青年了,胸膛也是緊實的肌肉。兩人現在的姿勢被別人看到的話,肯定是會奇怪的。

擦!也許全天下的人在這位變態眼中也都是一些傀儡而已吧?他完全沒有生命和憐憫的概念……

「你也不必叫我主人了。」離越忽道,「像之前那樣,把我當成金澤便好。」

他語氣十分放松,似乎心情很愉悅似的。

程諾驚恐而小心地轉過頭,屏住呼吸瞥了一眼離越,心里愕然不解,這是什么意思?

離越長長的睫毛低垂,好像是在小憩,側面當真是美好的跟天使一般,但是程諾知道他有多毒。

程諾是真不知道離越又想玩什么,就小心翼翼地「嗯」了一聲。要說他在這個世界最懼怕厭惡的人,那絕對是離越。

他腦袋困倦的厲害,四肢綿軟無力很想睡覺,緊綳的神經卻不敢讓身體稍有松懈。

好歹離越是終於把他給開了,程諾用束在一起的雙手艱難地掏出些食物,嚼動一陣硬咽了下去,現在他必須保持體力!

100、第三十章

實在是太困倦了,程諾也知道暫時逃不脫,便蜷縮了身體閉上眼睛,不知不覺便睡了過去。

等他再次醒來,就發現自己躺在床上,手和腳上仍束著那個抑制能力的能量線。木質的地板輕微顛簸,他應該是在一搜中型的客船上,離越卻不知道去哪里了,床邊站了一個宛如活人的傀儡人偶。

程諾看看那個明顯是用來監視用的傀儡,懊惱地抓抓頭發。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懷孕這個坑爹的原因,他的身體還是綿軟無力。而且離越太警惕了,即使在大海上,都不給他松綁。

他不得不佩服離越,操縱那個傀儡鳥畢竟要消耗他的能量元素,而且在天上也容易被人發現蹤跡,但是換成普通的客船,茫茫大海流光他們又不知道目的地,就更難找了。

門「咯吱」一聲被推開了,程諾一驚,看了一眼就垂下了眼眸。

離越面無表情地走了進來,手里拿了個托盤,上面放了一些飯菜。他帶了頂灰色直假發,眼眸的顏色也易容成最常見的灰色,但是除了這些程諾總覺得還有什么違和的地方。

「過來吃。」離越面無表情對程諾道,「這段時間你可別想耍什么花樣。」

程諾看看那些飯菜,都是清淡的粥菜,他的確是餓了,便蹦到桌子那邊。

他狼狽的動作顯然取悅了離越,離越嘴角一彎,束在程諾手上的能量線解開落在地上,雙腳的能量線像有生命般緩緩移動起來轉移到一條腿上,而能量線的另一頭則系在離越小指上。

雖然跟遛狗似的,總比當僵屍蹦來蹦去的好。

程諾選擇無視,端起碗大口大口吃了起來,熱湯熱菜的總是比他儲物袋里那些干硬的干糧好。離越不知道打什么主意,居然一直默不作聲地站在一旁看著,那目光讓程諾忐忑。

離越的心思轉的太快,轉瞬就能翻臉,他不能不萬事小心。

其實程諾很想給離越提議說,自己把離開的方法告訴他,然後讓自己離開,兩人簽下噬血咒。但是他轉念一想當年離越騙櫟邵明簽約後又撕票的惡劣行徑,還是聰明地選擇閉嘴。

要是沒有利用價值,只怕離越立刻就把他給殺掉滅口了!

那個傀儡又出去打來了熱水,離越示意程諾洗干凈。

程諾偷偷瞥了離越一眼,終於發現那個違和的地方在哪里了,離越身上穿的居然是一身朴素的雄性衣服,而不是像以前那樣穿著華麗而寬大的雌性衣服。

程諾趕快回視線心不在焉地擦洗著手臉,離越這是有了寶物傍身,終於決定不裝人妖騙人了?他看著屋內那唯一的小床,心里十分不安,離越稍後不會又把他當抱枕吧?

果然等他洗完,離越示意他解了外衫掛在床頭,躺到床上去。

知道自己不按他說的做的話,很可能會像以前一樣被下那種控制線,程諾也就深吸口氣脫了外衫,只穿了里衣重新躺了上去。就當對方是個冰冷的人偶或者石頭罷了,都是男人,又都穿著衣服,也吃不了什么虧。

他的外衣和里衣之間是冰蛇皮制作的防護服,不能讓離越發現端倪。萬一他真不幸在路上逃不脫,到了封印之地冰蛇會把穿著冰蛇皮的他當成自己的同伴,離越卻未必能從蛇堆里逃脫。

離越慢慢走了過來,程諾也不看他,只是閉著眼睛努力告訴自己不要沖動。許久,身上一沉,帶著寒意的男性身軀壓了上來。

跟上次不太一樣,離越的身體很僵硬,有點束手束腳的,直挺挺地就跟個石板壓在身上似的。

程諾咬著牙忍耐著,反正總比以前那八爪魚纏在身上強。

他也沒什么不好意思的,就是陌生的呼吸吹拂在耳側,他覺得特別惡心,生理和心理雙重厭惡。

過了一陣,程諾蹙著眉頭道:「我想吐。」

他很想試試吐在離越身上,這樣對方估計就沒興致把他當抱枕了吧?但是他終究還是顧忌腹部的那個小生命,絲毫不敢冒險。

離越居然也沒有冷笑諷刺,而是很快起身,讓床頭侍立的那個傀儡拿了個痰盂過來。

程諾趴在床頭就是一陣狂吐,他剛吃過東西,那味道可不怎么好聞。

離越蹙著眉頭跳下去,把窗戶打開給房間通風換氣。

程諾又漱了漱口,趴在那里還是氣喘吁吁的。他都要氣死了,男人懷孕都夠奇葩的了,怎么現在比弄的比女人懷孕時還要脆弱啊?他原來的老師挺著個大肚子七八個月的時候都還在講課啊!

「你下次還是少吃點東西吧。」離越看著程諾蒼白的臉色,冷淡道,「吃的跟豬差不多。」

程諾不答,而是閉著眼躺了回去。稍後他就無語了,就這,離越那個死人妖居然還要過來啊!

一夜程諾吐了三四回,雖然身體很難受但是心里快意,惡心死這個死人妖最好!他在困倦中終於還是睡著了,身上那個大型物體總是散發著冰涼的寒意,他不舒服滴蹙著眉頭,身體蜷成一團。

第二天早上程諾睜開眼睛,這才發現離越還趴在他身上,睫毛低垂,歪著頭睡得好像十分安詳,那根細細的能量線還纏在他小指上。

他努力放緩呼吸,儲物袋中放的有備用的匕首和刀,也有毒葯。離越不怕毒,那么……他盯著那段雪白細嫩的脖頸上隱隱現出的淡青色血管,心跳不由便快了。

他知道離越也許童年遭遇很可憐,所以很偏激,做事不擇手段。

但是,他更知道離越雙手沾了多少鮮血,所以能下手的話,他也許會試試。

離越突然睜開眼睛,眼神一派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