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干什么?還不趕緊把這些拾掇了出去再泡杯新茶來?」
聽了秦嬤嬤這話,屋里那幾個本站得大氣也不敢出的宮女們趕緊掏出了帕子,趕緊蹲下身子來撿拾著地上的碎瓷片,也有宮女悄無聲息的掀了簾子用粉瓷盅沏了杯新茶端過來。
秦嬤嬤悉心的接了茶,並且打了個手勢,示意所有人都可以出去了。
一群宮女們就如蒙大赦的魚貫而出,全部退出了正殿。
「娘娘。」秦嬤嬤小心翼翼的端著那個粉瓷盅放在了姜的身邊的小幾上,笑容滿面的說道,「什么事值得娘娘如此打動肝火?」
姜一見是秦嬤嬤,內心的火氣又化去了一些。
她滿心委屈的和秦嬤嬤道:「這崔家也真是太欺人了!一個女娃兒生下來才三天,居然也敢跟皇上要誥封,也不怕折……」
秦嬤嬤一聽,嚇得趕緊捂住了姜的嘴,驚道:「娘娘!小心隔牆有耳!」
秦嬤嬤的一句話,瞬間將姜驚醒。
她也暗自慶幸:這「折壽」的壽字還沒來得急說出口。
不然這話從她這幽蘭殿傳到了崔瑩瑩的耳朵里,再吵鬧到太子殿下那,總是不美的。
「哎,我的脾氣是越來越壞了。」姜低低的嘆了一口氣。
「娘娘這是關己則亂啊!」秦嬤嬤細細的開導著她,「娘娘只看到了崔良娣娘娘的女兒不足三日便封了郡主,可您卻忘了,這女兒就是女兒,哪怕封一百個郡主,那也比不上咱們的郡王爺尊貴。」
「您現在這樣的自亂了陣腳,要是讓嬌蘭殿的那位知道了,還不知道要怎么個樂法呢,」秦嬤嬤繼續溫言軟語的勸著,「您啊,就應該拿出個歡歡喜喜的姿態來,這樣太子爺看著也舒心啊。」
姜想了想,覺得秦嬤嬤說得很有道理,便讓她將那年簡郡王做百日宴時的禮單拿了出來,發現當時崔瑩瑩不過是送了一個「長命百歲」的八寶瓔珞項圈。她遂添了一些,讓秦嬤嬤去庫房里尋了一個「富貴榮華」的金鑲玉長命鎖,和一對適合孩子戴的金鈴小鐲當賀禮。
姜婉這邊接到消息也是滿心的頭大。
「六月十五在西山行宮接受朝賀?」她有點不敢置信的看著前來報信的小廝。
「嗯,世子爺就是這么跟我說的,」那小廝不過十一二歲的年紀,穿著晉王府里統一發放的粗布短褐,渾身透著股機靈勁,「世子爺還交代,他去准備賀禮,讓夫人您不必操心了,只需准備好行李,兩日後就出發。」
西山行宮並不遠,策馬的話兩個時辰可達,可若是座馬車,怎么也得花上三四個時辰。
如果十五日在西山行宮朝賀,那她們還真的提前一日出發,並且在西山住上一晚。
只是她和蕭睿暄剛剛新婚,這新婚後的第一個月新房不得離人,不然兆頭就不好。
姜婉一想到這,就覺得心中有了個疙瘩,滿心的不舒服。
直到了傍晚蕭睿暄回屋時,姜婉還是一臉的別別扭扭不開心。
「你這是怎么了?」去耳房洗漱了一番換了件灰白色團花輕羅直裰的蕭睿暄神清氣爽的走了出來,他從背後輕輕的摟住了姜婉道,「聽丁香她們說,你悶悶不樂一下午了。」
姜婉在心里怨了一聲丁香真是多嘴,然後將自己的擔心跟蕭睿暄說了。
蕭睿暄一聽,便哈哈大笑了起來。
他將懷里的人換了個邊,用頭抵住姜婉的額頭道:「你還信這個?」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姜婉一臉正色的抬頭,對上了蕭睿暄那雙如墨玉般幽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