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也就在巷子口轉了個彎,從側門進了院子。
見到蕭睿暄和姜婉回來了,之前急得在院子中來回踱步的齊叔連忙趕了過來。
自他們上船後,一路的吃穿用度全是齊叔在負責打理,姜婉自是已經與他相熟。
只見那齊叔對著他們二人一拱手,對蕭睿暄道:「漕運上的曹清貴請求一見,他還帶來了在滄州時冒犯過您的人,說是特意上門來負荊請罪。」
「負什么荊,請什么罪?」沒料到蕭睿暄卻是冷笑道,「他自己管不好手下的人,這是遇到了我就叫人來負荊請罪,若是遇上別人呢?難道還真似他們那夜叫囂的,要血濺大運河么?」
第197章負荊
齊叔一聽,就聽出了蕭睿暄話語中的不滿。
那晚,他也在船上,四起的火光真是叫人生顫。
幸好後來什么事也沒有發生,要不然這群人可真是闖大禍了。
「只是那曹清貴說幫中有要事……」齊叔面色有些為難的說道,「說無論如何一定要見上您一面……」
「他找我有要事?」蕭睿暄先將姜婉打發回了屋內,自己則皺著眉頭和齊叔說道,「漕幫十三個堂口,若真有什么事的話,都是他們互相商量著解決,有什么事非得和我說不可?」
「這……曹清貴沒有和我說,」說著齊叔卻從袖口中摸出一個素色荷包來,「他倒是塞給我一百兩銀子,叫我無論如何要幫這個忙。」
蕭睿暄瞟了眼那個其貌不揚的素色荷包,輕笑道:「看來這個曹清貴這兩年在漕運上還賺了些錢,出手竟然這么闊綽!」
齊叔一聽,也就只能尷尬地笑了笑,卻覺得手中那個荷包重似千斤,拿著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既然他給了你,你就著吧,」蕭睿暄看了眼齊叔,笑道,「你去叫他進來,我就在堂屋見見他吧。」
齊叔如蒙大赦的點了點頭,飛快的轉身離去。
蕭睿暄剛還滿臉掛著笑,而這一刻笑容馬上就垮了下來。
這個曹清貴為什么要找自己,其實蕭睿暄的心里門清。
漕幫十三個堂口的堂主,就這個曹清貴最不安分。
當初自己帶著他們倒海貨,其他人都積極響應,偏生這個曹清貴要在一旁觀望,不願意參與進來。
這些年看到別人一個個賺了錢,他又想來插上一腳,其他堂口的堂主又怎么會願意將到手的肥肉分給他?
蕭睿暄踱著步子就進了屋,此時已經換了身衣裳的姜婉正清清爽爽的坐在那喝著香甜的銀耳蓮子羹,見到他進來,笑著也為他盛上了一碗。
因為之前程子修為姜婉診斷她的身體性寒,蕭睿暄也就不准讓她吃綠豆那些寒涼之物。
蕭睿暄剛一端上碗,就聽得院子里有人說話的聲音,他便向姜婉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回避。
姜婉點了點頭,也就接過了他手中的甜白瓷碗,悄然退到了一旁的屏風後。
不一會的功夫,齊叔撩了簾子,領了個穿著深灰色壽字紋長綢褂,頭發有些灰白的人進來。
蕭睿暄微微抬首看了那人一眼,淡淡的一笑:「曹堂主,別來無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