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蕭睿呈的對面,安靜地端詳了好一會兒才道:「當一個閑散王爺不好么?為何非要去冒這個險?」
「這天下,能者得而居之,」蕭睿呈也就冷笑道,「憑什么就欽定了這天下是他的?就不能是我的?」
「就因為他比我年長幾年,生母的地位比我生母的地位高么?」
「明明父皇就說過我更肖他!」
不過一兩句話的功夫,就讓蕭睿呈變得狂暴起來,他揮舞著雙手,手腕上的鐵鏈就被他舞得叮當作響。
一聽他這說話的口氣,蕭睿暄便知道蕭睿呈不打算否認自己謀反的事,於是他也就套著蕭睿呈的口氣問:「既是如此,你之前的那個策略不是更有效得多?只不過等待的時間要長一點,可你也不是急於這一時的人。」
雖然蕭睿暄已經從心底排除了蕭睿呈與芙蓉膏有關,但這個時候,他卻還是想訛上一訛。
「不急於這一時?」蕭睿呈卻是挑著眉角。
他睥睨著蕭睿暄,仿佛在說你在逗我?
「你和程太醫的關系那么好,難道他沒告訴你,我父皇的身體早已被那芙蓉膏掏空,是一日不如一日了么?」蕭睿呈就有些挑釁的著看向蕭睿暄,「再徐徐圖之,這天下還有我什么事?」
蕭睿暄聽著,也就低頭沉思。
看樣子,這七皇子根本不知道那芙蓉膏的厲害之處,這也從側面證明了,他與芙蓉膏真的無關。
「你後悔么?」蕭睿暄淡然的看向了他。
「後悔?有什么好後悔的?」蕭睿呈笑道,「自古成王敗寇,與其將來苟延殘喘,還不如現在奮力一搏!」
說話間,蕭睿呈的眼中又好似燒起了熊熊的戰火,只不過一會的功夫,便又歸於黯淡。
第445章打算
因為自己只負責查證芙蓉膏的來龍去脈,而蕭睿呈所犯謀反罪自有大理寺的人來查訪,因此蕭睿暄在天牢中並未滯留多久就離開了。
只是在離開之前,他特意交代獄監道:「還是給七皇子換上一身干凈的衣裳吧,他畢竟是先帝的龍脈,新帝的手足,這樣的人,你還是要給些體面的。」
那獄監一聽,額頭上就滲出了汗來。
他只想到了七皇子犯人的身份,卻也忘了他還是天潢貴胄的出身。
他連連同蕭睿暄道謝。
「多謝晉王世子爺的提醒,您的話,我記下了……」那獄監也就將蕭睿暄一直送了出來。
既然確定了芙蓉膏一事與蕭睿呈無關,蕭睿暄也就不打算再浪人力物力的去調查他,而是將主要的力氣都放在查訪九皇叔安親王蕭同清的身上。
因為前世的關系,這些年他陸續在安親王身邊安插著眼線,雖然還未能進入到安親王身邊的核心權利層,可一旦遼東有什么風吹草動,他這邊還是會有所察覺。
只是從這些年傳回的消息來看,這位安親王在遼東開山造林、挖礦屯兵,忙得不亦樂乎。
每年上百條的回饋信息中,也不曾有一條消息與芙蓉膏有關。
只是想著那安親王前世狡兔三窟的性子,蕭睿暄並不敢放松,而是讓夜鷹的人盯緊了京城里與安王有關的各處產業。
而且蕭睿暄也已經做好了心理准備,自己這一次的調查並不會怎么順利,畢竟建武帝已逝,想必對方的人都會有所斂甚至靜默下來。
就在蕭睿暄覺得舉步維艱的時候,宮中的小祿子卻托人帶了一張紙條給蕭睿暄。
紙條上謄抄的是當年芙蕖入宮時,記錄在案的資料,而她的籍貫那一行,赫然寫著東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