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為夫的自己咯!就讓為夫的為夫人梳洗打扮一番,然後再一同去赴宴如何?」說完,蕭睿暄就牽起了姜婉的手往耳房中帶。
因為天氣轉冷,正房的耳房中也就常備了熱水。
蕭睿暄先是兌好了熱水,又很是悉心的幫姜婉卸了釵環,輕柔的梳直了長發後,這才細細地為她漿洗了起來。
姜婉平躺在那,看著屋頂上的承塵,感受著蕭睿暄的指腹輕輕按壓在頭皮之上的力道,舒服得四肢百骸都要酥軟掉。
蕭睿暄輕柔地揉搓著手指間那細軟的青絲,特制的皂角液在這樣的揉搓中冒出了一個個白色的小泡泡,皂角液中的生姜味更是在兩人的鼻間縈繞不去。
姜婉只覺得自己的眼皮都變重了。
她打了個哈欠,也就睡了過去。
待她再醒來時,發現身上蓋著薄被,而蕭睿暄卻在一旁幫她烘著頭發。
姜婉也就睜著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睛看著蕭睿暄道:「剛才我睡過去了?」
蕭睿暄笑嘻嘻的刮了下姜婉的鼻子,道:「是啊,虧我還和你說了那么多的話,見你半天沒反應,才知道你已經睡著了。」
「差不多該晚宴的時間了,趕緊的叫人來給你梳頭,得去晚了,叫父王不喜。」蕭睿暄就叮囑著姜婉道。
姜婉一想到要去赴宴,就全身都打不起神頭來。
好在是蕭睿暄又哄了哄,她這才懶洋洋的起身。
等她出得正房時,發現蕭令儀和蕭令德早已經換過衣裳穿戴好,庭院里的銅火盆也已經被人撤下,院子也被拾得干干凈凈的。
蕭令儀用雙手撐著下巴,坐在廊檐下的長椅上,看見姜婉一出來,就有些不悅的說道:「娘親怎么用了這么長的時間?等得儀姐兒都要睡著了。」
蕭令儀的奶娘羅氏一聽,就有些尷尬的去捂儀姐兒的嘴巴。
在她看來,今日是世子爺和世子夫人久別重逢的日子,都說「小別勝新婚」,這小兩口在屋里多耗些時間也是正常的。
而且她發現這一屋子的仆婦們對此都很有默契。
他們二人在屋里時,沒有一個人想要過去打擾他們。
姜婉瞧著這院子里的人都是滿臉的晦澀,也就知道今日的誤會鬧大了,偏生她還不能解釋什么,因此她就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的瞟了眼蕭睿暄。
而蕭睿暄則是回了她一個笑而不語的表情。
兩人間的眉來眼去落在那些仆婦的眼中,自然又有了另一番解說。
當姜婉跟著蕭睿暄帶著孩子出現在湖心小島上的湖心亭時,卻發現屋里的氣氛有些壓抑。
所有人都噤若寒蟬的不說話,而晉王爺和晉王妃則是分坐在廳中的坐塌和太師椅上,兩人的表情都顯得不怎么愉快。
姜婉就沖著蕭睿暄使了個眼色,而蕭睿暄則回了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兩人則一前一後帶著孩子到了晉王爺的跟前請安。
晉王爺一見他們,臉上的神色這才微霽。
他沖著蕭令德和蕭令儀一招手,笑道:「來,到祖父這來。」
蕭令德和蕭令儀就喊著「祖父」的圍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