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軍束手無策。
原本還想著借此好好教訓一把蕭睿暄,打打他囂張氣焰,誰料這會竟會被他反制住,真要是長此下去,朝廷還有何威信可言?
發完火後,姜更是將鳳眼往一旁的塌上一掃,早已被封為攝政王的蕭同清此刻卻是很是閑情逸致地坐在那喝著茶,好似這一道道來自前方的戰敗消息都與他無關一般。
「攝政王,你就不發表一點看法嗎?」姜側立在那,狠狠地看向了蕭同清。
二人雖然是叔侄輩的,可他們二人的年紀相差得並不大,而且姜為了籠絡住蕭同清這個親王,更是不惜親自上陣,二人間捅破了那層窗戶紙後,私下里相處起來也就隨意起來,倒不似在前朝那般端著。
「急什么?」蕭同清卻是老神在在地放下了手中的茶盅,笑道,「西北軍雖然好似無往不利,可就算這樣,他們不還是窩在那里並未向京城挺進。」
雖然現在他與姜是同盟的關系,但蕭同清卻清楚的知道,姜的心里多少還是在防著他。
比方這一次朝廷對蕭睿暄的用兵,姜就以「殺雞焉用牛刀」為理由,並不同意他的遼東兵出征,而是派了離蕭睿暄最近的太原總兵率兵出擊。
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他蕭同清也就對前方的戰事就存了種「隔岸觀火」的心理,好似不管輸贏都與他沒什么關系一樣。
姜又豈會聽不出蕭同清話里的不滿?
她當然知道,如果直接派蕭同清的兵出去,這場戰事可能會簡單得多。
可蕭同清有多大的野心,她比誰都清楚。
她現在花盡心思地穩住他,怕的就是兩人在一言不合之下對方翻了臉。
到時候再來一個「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他被手握重兵的屬下「擁著」做皇帝也不是不可能!
可那樣的話,她怎么辦?她的榮兒怎么辦?
但是姜怎么也沒想到,同樣是帶兵打仗,鎮守太原的總兵紀彬會如此不敵蕭睿暄,這甚至讓她懷疑,紀彬根本沒有用盡全力,完全只是在敷衍朝廷而已。
可這個時候,如果讓她再換人,除了從九邊上調人,她也不知道哪里還有將可調。
畢竟整個大梁朝自建武帝手上就沒有再打過仗,當年那些上過戰場的老將,老的老,死的死,唯一留下的鎮國公佟維還中了風,如今還是半身不遂地在府里將養著。
難不成還真要自己開這個口跟蕭同清借人?
可他的人若是搬來了,會不會請神容易送神難?
姜就獨自一人在那想著,臉上的神情也是晦澀不定。
蕭同清見到這樣的姜,先是在心中冷笑了一把,隨後決定由自己打破這一僵局:「還是從遼東調人來吧,弄幾個會帶兵打仗的過來,去太原支援紀彬。」
姜一聽,覺得這主意不錯。
蕭同清的將,紀彬的兵,就算有什么,也不怕他們擁兵自重。
於是她便連夜發了一道旨往遼東去,與這道旨意同去的還有一封蕭同清的密函。
接到旨意的新任遼東總兵陳弘安卻有些發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