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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恭敬不如從命了。」月小白也回以溫和一笑。

也許是沒想到這么容易就約到了,宋滄玖愣了一下,然後臉上露出一個驚喜的神色,起身道:「那這邊請。」

月小白剛想抬步,門外便竄進來一個人影。一個熟悉的聲音嚷嚷了起來:「哎,就是你!恩公我們又見面了!」

只見在牢里遇見的那個平地摔少年沖了進來,直直的向孟天淵撲過去,扯住袖子就不撒手了。一邊搖一邊道:「恩公,多虧你救了我。上次你走的太快,我還沒來得及好好答謝你,這次你一定要讓我好好報恩啊!」

被少年死死拽著的孟天淵劍眉一皺,正要拒絕,可還沒開口便見少年一雙眸子蒙上了一層水珠,大有一副他敢拒絕就哭出來的架勢。這個時候,一雙冰冷冷的視線望了過來。孟天淵一抬頭便對上月小白眯著眼打量過來的目光。倒是沒看他,而是意味深長的盯著還在撒嬌的少年。孟天淵差點以為他要發火,可是月小白卻突然笑了起來,頗為善解人意的道:「過兒,你去吧,在我回來之前好好陪陪綠萼姑娘。」

他這稱呼叫的莫名其妙,那少年一聽便不樂意了,立馬道:「我哪里像女人了?!而且誰是綠萼啊,我明明叫阿廂!」剛說完瞳孔猛地一縮,然後又掩飾般的轉了下視線,這些月小白都看得一清二楚。於是他嘴邊的笑容更大了:「那么過兒,好、好、照、顧、阿廂。」說完便轉身隨著宋滄玖離去了。

其實真的就只是吃頓飯聊聊天,即使是武林盟主在日常方面也是挺無聊的,只不過有些莫名的過度殷勤。月小白一回來就看見坐在大堂里眼神放空的孟天淵,彼時客棧已經打烊,小二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就他一人。在半昏半暗的光線中,男人安靜的側臉猶如刀削出來的雕像,線條凌厲不失俊朗,發呆的樣子還有點小萌。月小白挑了挑眉,一時玩心大起,躡手躡腳的走過去。可剛伸出手便被一把抓過,還沒來得及因為手腕上的疼痛而皺眉,便被一把按到了桌子上,直接對上了一雙幽深的眸子。那種仿佛被大型食肉動物盯住的壓迫感,好像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手腳冰涼的可怕。但可能是因為身體下意識知道這個人不會傷害自己的緣故,月小白完全沒有恐懼的感覺。只不過第一次被桌咚小心臟確實被震了一下。果然,回過神的孟天淵看清面前的人是誰後立馬變了個樣,驚慌的松開月小白,眼神活像啃壞了沙發的大型金毛。

「白,我……」張口結舌了一會兒,眼神一橫好像馬上就會以死謝罪。

這眼神一出月小白看不下去了,生怕再出現上次那情況,急忙伸手一把抓過孟天淵的領子又把人拽了下來。此時兩人的臉離得極近,彼此間噴灑出的鼻息都清晰可聞。月小白因為自家男人身上沾染的一絲陌生氣味而皺了皺眉,突然有種扒了他去用水刷一遍的沖動。

孟天淵壓在月小白身上,退也不是進也不是,只能僵在那里任由月小白拽著領子。沒過多久底下那人哼道:「摔著腰了。」也不等孟天淵開口贖罪又搶先道:「所以你抱我回去。」

看著身下一臉理直氣壯理所應當的月小白,孟天淵莫名覺得自己又回到了小時候被自家教主牽著鼻子使喚的時光。月漠白當上教主整整五年,這五年中他私下里見到他的次數屈指可數,而每一次都會以爭吵、鮮血乃至疼痛而告終。月漠白自我封閉了五年,帶著魔教也向世人封閉了五年。壓抑、冷漠、殘酷、陰郁,自從五年前的那件事後,這些黑暗的感情就一直圍繞在月漠白四周,深入骨髓,乃至把他整個人都腐蝕殆盡。而讓孟天淵最痛苦的,是他對此完全無能為力,只能遠遠的看著卻什么都做不了。他原以為他們之間再也回不到從前,可如今月漠白對他的態度突然一如當初。突然間毫無征兆的那扇緊閉著的門就被推開了,走出來的月漠白眼中的陰霾漸漸消散。仿佛五年前的事不存在一般,自信和張揚又重新回到了這個人的身上,讓孟天淵恍惚間覺得守著那扇門五年的自己有些可笑。一定有什么發生過了,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那種在對方人生中空缺了一塊的不甘在故意被忽略的陰暗角落里滋長著,被壓抑太久而變得畸形,憑空發酵出些讓人瘋狂的東西,似乎下一秒就要沖破牢籠把他整個撕裂。

「白,為什么會喜歡我呢?」被憋了太久的話語終於脫口而出,每一個字似乎都像岩石中抽出的新芽一般,帶著粉身碎骨般的疼。

雖然知道一旦談起戀愛就一定會遇到這種類似的問題,但月小白還是被問愣了一下。張了張口,嗓子卻像被扼住了一樣,突然感覺心里憑空生出些許悲涼。人與人的感情和際遇為什么就一定要找一個理由呢?為什么非要弄清楚前因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