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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燈絕對不可以飛遠。那個時候他們兩個孩子一手扯著一根繩子,繩的那一頭綁在天燈上,就像在放紙鳶一樣。手中執著的拽著那細細的一根繩,仿佛在拼盡全力拽住那唯一的一點光亮,唯一的一點慰藉。

正巧這時月漠白也把燈掛完了,坐在樹枝上盪著腿。在一片燈火斑駁中向下望去,正好與孟天淵望過來的視線對了個正著。幾乎是下意識的,嘴角牽起了一個笑容。孟天淵看著樹枝上的人,仿佛跨越了時光看見了當年那個肆意瀟灑笑得一片爽朗的少年。春風暖十里,百花映初年。真正灼了眼的不是什么桃花,而是花一般的少年。一見傾心,可從不是玩笑。這個人是他的光,也是他的命啊。

「天淵,你來得剛剛好。」月漠白從樹上跳了下來,手中牽著一把繩子。轉過身面對著孟天淵道:「這里不是魔教,不用顧及那么多。今天,我便讓你看看天燈真正飛上天去的樣子。」說著,手上一用力,樹上那些牽引的繩子便同時斷開了。

一時間,那些天燈宛如被驚飛的鳥群,全部離開枯木向天空四散飛去。晃晃悠悠,逐漸布滿了整個天空,仿佛夜幕中最耀眼的那一片星海。而在那之下,白衣的男人雙眸中含著比那片星海還要耀眼的光芒向孟天淵走了過來。暖黃的光四面八方的傾瀉在他身上,美麗的仿佛最高貴的神明。然而在這片注定要屬於浩大天幕的流火下,誰又不是渺小而又謙卑的呢?即使是完美如神明的人,眼中小心翼翼的期許和戀慕也會讓他瞬間卑微如凡人。

孟天淵突然感覺眼中生澀,也不知是被這漫天燈火溫潤了眼,還是被面前之人灼痛了心。

「根交於下,枝錯於上。桿木相貼,生死同隨。」不知何時月漠白已步到身前。兩人不過一步之遙,連呼吸都交錯在一起:「天淵,你可知道這樹叫什么?」

鼻息拂面,被噴灑到的皮膚不受控制的灼燒起來。孟天淵感覺腦中有些空白,卻見面前之人笑道:「連理枝,又名相思樹。雖已枯死,卻也不離。那你可知,我的相思在何處?」

此時兩人離得極近,仿佛下一秒就會身形交錯,唇齒相依。孟天淵望著那近在咫尺的銀白色雙眸,眼中卻突然閃現出另一雙同樣的眸子。只不過這一雙染著血,映著寒色,帶著瘋狂和決然。還有那似乎無邊無際的恨意和哀傷。

【你真以為我不會殺了你嗎?!】

一聲嘶吼在腦中炸開,孟天淵突然沉下臉一把推開了面前的人。面無表情地道:「我不知道。」

月漠白的表情有些不知所措,強行逼出個笑容道:「那我若帶你踏遍山川,你可願……」

「我不願意!」孟天淵聲色俱厲的打斷他:「教主,麻煩您看清事實好嗎?從一開始您就沒有問過屬下的意願,強行把這些相思施加到屬下身上。」

「可是,那一次……」

「那一次完全是個意外!為教主分憂是屬下的職責,還請您不要對那等□□之物所造成的意外太過認真。」

此時的月漠白是何其的狼狽,滿眼的慌亂和受傷全部暴露在人前。可他終究是月漠白,那個最為驕傲的人,又怎會允許自己如此懦弱。最終,他沉下了臉厲聲道:「你再說一遍。」

孟天淵嘆了口氣道:「您的相思屬下這里是放不下了,還請您另覓歡心。懇求教主,放過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