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陳宮的話,楊松只是搖頭嘆氣,直到哀嘆了片刻,他方才繼續說道。
「公台你有所不知,就在今天晚上,主公秘密會見了曹操的使者……同時,曹操已經帶兵抵達了漢中邊境。可能就在咱們現在說話的功夫,曹操已經帶人進入了漢中,准備直襲長安。」
這番話,讓陳宮呼吸一滯……
他就這么看著楊松,眼中慢慢閃過冷光。
這事兒這么緊急,結果你還跟我墨跡了這么長時間……
倒也不是這楊松有什么小心思——只不過是因為他真沒啥本事。
而另一方面……
從楊松的話中,陳宮也已經推測出了張魯的真正想法。
他不想與王維聯合……或者說附庸於王維,相反,他更想與曹操合作,然後看著王維去死!
念及於此,陳宮立刻明白,這漢中肯定是不能待了。給馬飛遞了個眼神,馬飛見狀立刻披甲,直到馬飛整備完畢,由馬飛打頭,陳宮與馬飛一前一後走出門去。
身後遙遙傳來楊松的聲音。
「公台啊,你答應我的那些金子……」
「去長安找我,我都給你備好了。」
「可是……」
陳宮沒理會楊松接下來說的話,馬飛「砰」的一聲推開了大門,而驛管外五七八黑,看似空無一人,但陳宮卻敏銳察覺到了那無所不在的殺機。
「馬飛,殺出去!」
這般說完,陳宮和馬飛翻身上馬,卻見兩匹快馬飛速疾馳,向著城門口快速奔去!
……
大概是第三天上午,曹操帶兵抵達漢中。
遙望著遠方的城牆,尤其是看到城牆上那道猙獰的槍痕,曹操忍不住眼角一抽。
遠方,張魯帶人快速迎來,剛見到曹操,張魯立刻吐起了苦水。
「孟德啊孟德,我這次的損失可太大了……」
「什么損失?」
曹操不咸不淡的應了一嘴,張魯便繼續說道。
「前天,你讓我殺掉陳宮,我照做了,卻沒想到那陳宮未卜先知。還未等我設下包圍圈,陳宮便帶著那員武將從正門殺了出去。我手上折了兩員大將,士兵數十。喏,那就是那名為馬飛的武將留下來的痕跡。」
城牆上的槍痕,毫無疑問便是馬飛的手筆……
然而曹操的關注點卻不在這里。
「陳宮人呢?馬飛人呢?」
「跑了唄,我沒攔住他們……」
張魯稍有些無所謂的說道,而曹操和沮授聽罷,臉色卻立刻沉了下來……
一旦讓陳宮返回長安,本來定好的奇襲長安計劃,就會變成正面強攻!再加上陳宮順利逃跑,有他鎮守於長安,這一仗……
一旁傳來沮授的聲音。
「孟德公,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滿寵適時開口。
「若奇襲不成,則此戰必敗!以長安的城防和守軍,還有陳宮和趙雲坐鎮,甚至於還有血神衛……這長安,咱們就算拼光一切也拿不下來!」
「話不能這么說,滿伯寧我跟你說啊……」
「沮授先生的話可謂是避重就輕,一派胡言!」
隸屬於袁紹的沮授,與隸屬於曹操的滿寵爭論的熱火朝天,但所講的,無外乎就是想要為自己的主公謀取最大的利益。
耳邊聽著兩名謀士的爭辯,曹操簡單思考,抬頭看向了前方的漢中和張魯。
一絲冷光從眼角劃過,但表面上,曹操卻堆砌起了笑容。
「公祺,一路跋涉,我也有些乏了,卻不知你這漢中,有沒有能容我歇歇腳的地方?」
尚不知大禍臨頭的張魯笑著答道。
「自然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