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根煙燃盡，兩人踩滅了煙頭，文滿方才開口。

「此戰結果……凶多吉少啊。」

他幽幽嘆息著，似是自言自語。

然而這話，卻也是王維的心聲。

會議上看不出什么，之後的十聖徒介紹也看不出什么——眾人唯一能知道的，只是聖子很強，聖約很強，任務很艱巨，這一場很難打。

但最後的最後，秦皇回收召喚寶玉的舉動，卻讓王維和文滿明白，對於這一戰，秦皇心中其實也沒底……

他的話，他的言談舉止。

就好像是在交代後事一般。

這些話，在場時王維和文滿誰也不說，但兩人心中都有數，甚至於秦皇都沒有什么隱瞞的意思，反而將「自己並無絕對把握」這種態度表現得一清二楚。

想了想，王維卻開了口。

「再凶險莫測，該上也要上啊……情況如此，躲是躲不掉的。」

王維決心已定。

當然，文滿也沒有避戰的意思。

「你想過沒有，若此戰敗，樂園的局勢又會變成什么模樣？」

這個話題，可就太大了……

王維沉默著，直到文滿又遞上了一根香煙，香煙被點燃，煙氣繚繞之中，王維輕聲開口。

「若敗，我們死路一條。」

「對啊，死路一條……」

常規輪回者，與劇情人物輪回者之間的斗爭，不屬於一般的戰爭，這更像是種族滅絕之戰，直到一方徹底死光為止！

從根源上講，雙方都沒有逃避的道理和立場。

興許不起眼者，能夠在雙方分出勝負後苟延殘喘，但身為大秦的資深級頭號種子和精英級頭號種子，聖子、聖約、劇情人物輪回者，都不會給王維和文滿苟延殘喘的余地和空間。

「若真走到了那一刻，我想，我們聯手，應該能……嗯，應該能多活上一段時間。」

這話里的意思，已經表達的很明白了。

王維聽罷也點了點頭。

「若真成了那樣的話，到時候我肯定會去找文大哥，你可別把我拒之門外啊……」

王維笑答著，文滿聽罷也笑眯眯的點了點頭。

這就是他的意思。

職業為槍手——一個相當大眾且強度不高的職業，本身的天賦也不出眾，文滿能從微末之際站到現在的高度，靠的就是靈活的腦子和一手未思勝先思敗的戰略思路。

秦皇的態度很怪異，他對此戰也沒有必勝的把握，當剛剛走出大秦總部後，文滿就已經覺得自己需要盡快做些什么了。

王維就是個極好的拉攏對象！

機械師與軍主的搭配。

有這種配置，想來，在聖子手上多苟過一段時間，應該也沒什么大問題吧……

帶著這種想法，兩人又抽完了一根煙，交換了戰紋編號後，兩人各分東西。而王維，則找到了汪昱唯。

兩人離開大秦輪回者總部，汪昱唯開著車，一路向多寶大叔的家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