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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止手上唯一的線索是用在簡鏘身上的子母蟲,這種蟲子長在西部大陸,在北行山脈附近並不常見,應該是從黑市中買得。但魔修的根據地既然是北行山脈,要調查蟲子的來源,也只能從北行山脈附近的城鎮開始。

北部大陸的黑市共有十幾個,並不是有組織的販賣,而是自動自發形成。北行山脈附近的黑市每隔兩月一次,時間一到,散修、販子從各路而來,將來歷不明的法器、丹葯帶到黑市上交換、出售。

這是個見不得光的存在,如同陰暗骯臟的溝渠,買賣的大多都是偷來、搶來的物品,也出售子母蟲這種殘忍狠毒、專門禍害人的妖獸。

要進入黑市,必須得有熟人帶路,否則連時間、地點都不知道在哪里。但這對藍止來說都不是問題,他雖然不知道怎么去黑市,卻知道幾個出入黑市的重要人物。

接連幾天之內,北行附近四個散修的住所都被人造訪,據說那是個病弱的青衣人,誰也不認識他是誰,容貌清俊,氣質嫻雅,本來是溫暖的樣貌,全身卻透出一股陰冷之氣。

說是造訪,這人其實也沒多說話,他把這幾個散修綁住,劍刃指在氣海,冷靜地問他們最近有誰買了子母蟲。

這幾個人怎么也想不出自己的住處怎么讓人知道了,那柄劍又看起來不長眼睛,非常鋒利。他們怕被人毀了修為,慌亂之際不得細想,都說幾個月前的確有人在黑市上賣過一只子母蟲。再問買蟲的人是誰,四個人中卻只有一個回憶起來,說道:「那是戚蟲子買的啊。」

戚蟲子原名戚君棋,是北行附近的一個天階散修,愛蟲成痴,平時除了修煉,就躲在自己的山洞里搗鼓各種蟲子。

子母蟲的來歷,總算有些下落了。

獨自一人時,藍止時常想起簡鏘。這種思念並不濃郁,淡淡的,卻足以讓他牽腸掛肚。好在他有玉牌在手,想念時也能看看他在做什么,便也學起了那群宅男的樣子,天天早上追更新。

那天藍止走後,簡鏘心無旁騖地修煉,從不休息。只不過偶爾心神俱疲之時,他便會將藍止的畫像取出來,放在腿上,手指緩緩移動著,撫摸觀看。

思念之切,足以蝕人心骨,縱人入魔。自從遇到了藍止的那一天開始,他便已經不太一樣了。藍止,才是他此生的離瑟,讓他偏離正道,控制不住地一路走下去。

藍止卻心道,畫像大都是掛著看的,以表示遙思敬仰之情,何來這種看畫的姿勢?讀到這段時,他忍不住尷尬得紅了臉,就似那晚騎坐在他的腿上,渾身炙熱,從頭到腳都在顫抖一樣。

簡鏘記不清楚那一夜,他卻想忘也忘不了,就像在書桌上深深刻下的刀痕,不論過了多少年,還是會留在那里,提醒他當年的劣行劣跡。

那一夜他是打算爛在肚子里了,男主再怎么懷疑,也查不出什么證據來。

這天清晨朝會過後,萬長老一時不注意松了口:「白風揚時而清醒,時而迷糊。吳、范兩家就要來人了,明蘇去看看他,弄清楚他是裝的,還是仍舊不清醒。」

藍止立刻應道:「是。」

好不容易能見到白風揚了,一定要問出個結果來。

他站在地牢門口,眼前一個人蜷縮著身子躺在地上,一身血污混合著爛泥,襤褸不堪,叫人看不出衣衫的原色。白風揚平時喜穿白衫,樣貌俊逸,身形秀雅,這地牢中憔悴不堪的病秧子又是誰?

藍止默默望著他,連一絲恨意也聚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