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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他忘了,應該是很低。當時白風揚也不過地階中品,時不時想搶他的風頭。」

「不錯。」齊慕然怔怔地安靜了片刻,「那時他只看得到白風揚,因為他厭煩白風揚到了極點。」

「有什么話想告訴他?」

齊慕然似乎出了神,思緒飄渺,過了很久才說:「大家都說藍師兄幾年之內培養出了五個天階弟子,其實不然。他總共培養出了六個,只不過他自己不清楚。」

藍止不說話,慢慢在玉牌上敲了敲。

齊慕然平靜下來,又緩緩道:「我想知道你為什么會在他的身體里。」

「我們不小心換了魂,一開始並不是故意的,後來卻想繼續這么下去,不再換回來了。」藍止輕聲道,「他是自願的。你明白了么?」

齊慕然驀然地望著遠方。

「有什么話想對他說么?」

「沒有。」

藍止看了看玉牌,說道:「他說,當年你卡在地階巔峰的瓶頸升不上去,險些被送出北行派,那時他指點了你兩夜。他說,他當時並非是為了你,只不過不想看白風揚氣焰太盛。」

齊慕然低頭半晌,淡淡道:「他生性無情,我清楚。那兩夜對他來說算不得什么,我知道。什么也不用再說,我明白了。」

什么都說得太清楚,就像是把血肉生生地撕扯下來,鮮血淋漓。

「你和阿生什么時候發覺我的不對勁?」

齊慕然笑了笑:「你猜不出來?」

藍止的臉色也不太好看:「阿生整日在我周圍服侍,想必早就覺出了不對勁,只不過他只是害怕,卻不清楚發生了什么。你比別人注意藍止,想必也覺出了不同,書又讀得多些,因此才想到了奪舍一事。」

齊慕然道:「你外面的樣子做的不錯,我只是覺得有點輕微不同,卻也說不出來太大的問題。直到簡鏘出現,你越來越不對勁,幾次三番包庇,只覺得對這么個不起眼的弟子實在關心太過。我心情郁悶去後山觀景,不想遇到了阿生,那時他說了一句話。他說,藍師兄最近像是換了個人似的。」

「那時你便覺得我是個奪舍之人了。」

齊慕然道:「阿生說你之前最討厭神思的香味,但是不知道什么人送了你一盆神思,你卻時不時在院子里逗弄。你似乎知道許多事情,又似乎不知道許多事情,我無可適從,又不敢在你身上動手腳,於是在簡鏘身上下了子母蟲。可惜他當時見你的面不多,倒是意外地讓我知道另外一件事,他偷偷地在修煉八風陣。」

藍止輕輕點頭。

齊慕然望著他:「奪舍是魔修所為,你竟然包庇一個魔修,那么你奪舍的可能性便很高了。」

藍止道:「為了讓我試分魂針,你不惜殺害這許多人。你為什么不直接去向李悠借分魂針?」

齊慕然把懷中的男嬰放下來:「如果你有一個很仰慕的人,突然有天不對勁了,不一樣了,你的心情會是如何?其他的人誰也不關心,只管自己修煉,你偏偏又修為低,一無是處。你會怎么樣?你會冒著被他發現的危險,像個傻子似的到處求人相信你么?」

藍止望著他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