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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同穴,轉生時必定相隔得不遠。

藍止帶著記憶先出生了五年,也在焦急中等待了五年,這年的春天有些不一樣,鎮子里靈氣煞氣相沖相撞,糾纏不清,盤旋在這條街上的一戶人家的院子上方,不多時,這位小公子終於出生了。

小男孩出生之後也是奇怪,從小就是愛哭,也不愛小孩子喜歡的東西,只有鄰居家的小哥哥出現時,才會紅著眼睛停下來,只是不住地看他。

待到長大一些,小男孩有了些力氣,開始鬧著要小哥哥抱。他母親生了九個孩子,雖有仆役奴婢照顧,但也家事繁忙,有人願意幫忙哄孩子也自然求之不得。

於是藍止隔三差五便來看看他,陪著他玩。

男孩學會了說話,又學會了走路,連滾帶爬地跟在小哥哥身後跑。他不出聲也不鬧,安安靜靜,只有藍止抱著他時,他才會傷心地哭出來,抹著眼淚說:「今天別回家。」

藍止拒絕不了,因此從小便經常跟他睡在一起。

八歲時藍止家里沒落,小男孩的母親把他買了下來,從此藍止成了他家中的仆役,十六歲時才能重獲自由。三歲的小公子喜歡他,因此藍止只管照顧他,手把手地教他認字、看書、翻跟斗、爬牆、抓蚯蚓。

這夜藍止幫他洗澡,兩人同坐在一個木桶里,小男孩咯咯笑著撲打著玩水,濺得他渾身濕透。當夜木桶里的水流了一地,藍止被打了幾藤條,小男孩撫著藍止身上的紅痕,不聲不響地掉了大半夜的淚。

兩人就這么一起長大,簡鏘從沒離開過他的身邊,一晃就是好幾年。

十四歲那年的夜里,藍止忽然夢到長大成人的簡鏘對自己做不能說的事。他半夜渾身冷汗地驚醒,被子上粘濕一片,竟是成人的初次夢遺。簡鏘不過才九歲,夜里就睡在他身旁,他從沒見過藍止這副模樣,臉色酡紅地看著他,問道:「你在夢里叫什么?」

藍止自然不能告訴他,這種事打死也不說,無論怎么問也不說。簡鏘沒有放棄,不甘心地向別的仆役打聽,被人笑著糊弄了幾次,好不容易才弄懂是怎么回事。從這時候開始,他看著藍止的目光便不太一樣了。

十五歲時藍止已經是鎮里少見的美少年,對他傾心的女子也不在少數,藍止眼觀鼻、鼻觀心,只當作什么也不知道。這天夜里睡到一半,忽然覺得身體被什么壓著,嘴唇酥酥麻麻有些刺痛。睜開雙眼時,簡鏘輕輕壓在他身上,正捧著他的臉試圖接吻,雖是年紀小不得要領,卻還是興奮地舔著他的嘴唇,滿臉通紅。

藍止像是從頭到尾澆下一盆涼水,他雖喜歡簡鏘,卻也絕對沒有戀童的嗜好,當下把他一推,穿上衣服下了床。

他真切地意識到,是時候跟簡鏘分床睡了。

從這天起藍止搬回了自己仆役的房間,小男孩哭著不肯,在他門口蹲著不回房,藍止就是不肯點頭答應。簡鏘年紀越大,藍止越是害怕,他這時候已經接近十六,很快就是自由之身,於是開始准備拜師修行之事。

家里人也知道小公子對他的依賴不正常,瞞著他讓藍止去幾個門派考核,在家的日子越來越少。小男孩找不到他,天天坐在門口等,藍止偶爾回到家時,他便紅著眼睛跟在身後亂轉。藍止不敢跟他同睡,不敢像以前那樣親親抱抱,甚至不敢跟他同處一室,簡鏘意識到了兩人不可挽回的疏遠,卻又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這天深夜他被藍止趕出房間,站在門口傷心哭著說:「以後我再也不敢親你了,再親你,你就把我打死,行不行?」

才十一歲,連接吻的意義都不清楚,他應該怎么解釋?

藍止低著頭讓他進了房間,這夜最後一次同床而眠,黑暗里背對著他而躺,說道:「我不久就要出遠門拜師修行,你十六歲那年再來找我,那時你若是知道了對我是什么感情,再親我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