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出門的時候，外面的天灰灰的，看起來像是隨時都要下雨一樣。

路上的車子和人都多了起來，他提前了半個小時出門，穿過學校的大門往側邊的街道那里走去，去以前經常去的那個包子鋪買包子豆漿，這已經成了他偶爾的一個小習慣。

從啞巴女人手里接過包子豆漿，他看著女人說了一句：「謝謝。」

啞巴女人對他笑了笑，打了一個手勢，意思大概是不用謝。

老板把零錢找回去給他，對他說了一句：「歡迎下次再來。」

席樂點點頭，接過錢就走了。

只是這一次走，他沒有再站在街角回頭去看包子鋪的老板和啞巴女人，從前他總是羨慕著兩個人能相扶相持地過日子，這一走就是十幾年，日子雖然清貧，卻過得很幸福。

這是簡單而永恆的幸福，他想要的幸福，但是對他來說卻也是一種奢望。

只是突然的有點覺得，自己的幸福才是自己的，別人的幸福那是別人的，過去的他就是一直把自己陷在泥淖里，所以他才會一直那么的不幸。

笑了笑，他就往學校的方向走去了。

學校的風吹來，帶著一股青草的氣息，走進去校園里，席樂看著回校的學生們，他以前也是這個學校的學生，後來成了老師，而現在又成了學生。

這里的一切還是跟記憶里的一樣，似乎從來都沒有變過，他也回到了原點，這一刻的心情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有些平靜。

席樂去教室找了個位置坐下來，沒一會石磊也來了，他是一個人進來的，他進來的時候看見坐在那里的席樂，直直地走了過來，把挎包放在桌面上。

席樂對他說了一句：「早。」

「早。」石磊點點頭，看著他，問道，「寒假過得怎么樣，一直都沒見過你，你去哪里玩了嗎？」

「嗯。」席樂點點頭，也沒說去哪里玩，「你呢，新年過得不錯吧，壓歲錢拿了多少？」

石磊也沒有問他的意思，聽到這話就笑了：「還真的不少，新年也就和以前一樣，沒什么不一樣的，出門見到的都是叔叔阿姨，爺爺奶奶，然後就有壓歲錢了。」

「真不錯，拿了多少，分我一點？」席樂瞧著桌面上的挎包，懷疑里面放了一個藏寶箱，里面有不少錢。

「真的分你？」石磊挑眉，然後看看自己的包。

席樂就搖頭了。

兩個人坐在一起說了幾句話，臉上都帶著淡淡的笑，似乎說到了什么開心的事。

沒一會崔喚越他也進了教室，他來的時候也是一個人，臉色看起來不大好，來了就坐在石磊的旁邊，石磊用手碰了他一下，問道：「你還好吧？」

崔喚越點點頭，不像是平時那么多話和鬧騰，一下子就變得安靜了。

席樂看著這樣的崔喚越感到有點奇怪，他不知道是不是在寒假這段時間發生了什么事，但是他又不好意思問，只對看過來的崔喚越說了一句：「早。」

「早。」崔喚越也沒像往常一樣喜歡粘著席樂，就安靜地坐在石磊的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