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困難就顯不出金手指存在必要性(1 / 2)

背後的蜘蛛大軍還沒解決,前方又傳來了倒塌聲。這群境遇坎坷的逃離者們在突變之下不得不停住腳步,不知所措地面面相覷。

奇異的是,這些狀況都沒有讓他們陷入驚恐和絕望的極端情緒。最開始受到襲擊時的驚慌已經平復了不少,雖然失去了一些行李和糧食,但在隊形稍微整齊一點之後,人們發現自己的親人都還在,除了驚魂未定之外沒有受到其他傷害,心情就安定了很多。只要沒亂起來,這支相當沉重的隊伍反而成為一種心理寄托,因為在這種環境下,抱團的人越多越有安全感。領隊的人倒是壓力很大,不過煉金術師命令他們只負責維持秩序,其他的無須理會,守衛和戰斗的任務早已選定人員,在這個夜晚中,大部分人都做到了最基本的要求。當然也有一些承受力不高的被嚇壞了,不過負責督促各個大隊的族長或者長老在開拔之前都從煉金術師那里受到了刺激,他們拿著火把或手電,把那些站不起來的軟蛋連拽帶踹弄到一邊去,只要隊伍開動起來,這些家伙爬都會爬著追上去。

最重要的是,那個最強大的人還為他們留在後面。

又是兩道爆炸聲傳過來,這次是雲深留下的手機電池威力發作了。一些本來已經停下的孩子因此又哭了起來,雖然大人知道是煉金術師在用他的力量消滅可怕的敵人,不過有些孩子還很小,沒道理可講。被吵得心煩意亂的督隊們只有不太情願地從身上掏出致命武器,讓自己的女人拿過去,用散發著甜蜜味道的糖塊在那些小崽子的舌頭上擦一擦。最開始的時候,煉金術師這個做法讓他們感到簡直是不可思議,但隨著在通道中渡過的時間變長,不僅孩子,連大人都需要這樣的安撫了。效果很好的安慰獎被嚴格限定使用,明的女人們絕對不會容忍為了討糖吃而故意耍賴的行為。而且因為數量不多,有時候即使手指都被急切的孩子死咬著不放,她們也會掐著這些貪心的小崽子的臉頰,把的手指和糖塊硬拔出來。

隊伍稍微安靜了一些,然後又騷動了起來。光柱晃動著,一道看不見的波紋將步伐緩下的人們推開,遺族那個強悍無匹的射手從被讓開的通道中走了過來,但他不是最值得注意的,他的身邊那位穿著淺色外套,表情溫和的黑發青年牢牢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目光。他們顯然是為了前面發生的情況而去的,雖然步伐比平時快了些,卻沒有顯出特別急迫的樣子,一些人開始猜想可能是對煉金術師來說那邊發生的情況對他來說不太嚴重的關系。

想象嘛,大多數時候都比現實更美好。

雖然對前方發生的情況很擔憂,但腳上的問題還沒好,雲深實在跑不快。范天瀾提出由他把他抱過去或者背過去,不過考慮到在人流阻擋的情況下,這么做的速度也提高不了多少,雲深幾乎是立即就謝絕了這個有點傷人自尊的建議。

對講機一直開著,幸好的是雖然一時情急,南山族長還記得把這個嬌貴玩意交給其他人看管,他和黎洪首領已經跑到出事的地方去了。發生意外的無疑是前方,就是不知道負責查探和清理道路的那些人員情況如何,拿著對講機的那位大叔雖然嗓門很大,描述具體情形的能力卻很差,雲深請他注意安全,等他到了再說。

隊伍最終完全停了下來。塔克拉袖手立在一邊,對著顯然受到了阻礙的方向皺起眉。他身邊的副手倒沒沒顯出什么擔憂,就算那聲音聽起來就像通道忽然崩塌了,他還是把手塞在腰側的皮袋里,嘩啦嘩啦不知道在弄什么。這個聲音讓旁人不斷朝他看過來,但這個不僅染了發,而且耳朵上掛了好幾種耳飾,比他的兄長還誇張的青年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直到塔克拉回過頭。

「你,」塔克拉點點他的胸口,微笑道,「給我安靜點。」

把嘴一撇,塔克拉的弟弟塔多不情願地把手抽了出來,他的視線一轉,忽然揪住兄長的領子,把人狠狠拽過來,「嘿!塔克拉,你看!」

塔克拉一手伸到弟弟的脖子後面,以毫不遜色的力道將人向著自己拉過去,後者的頸骨發出了危險的聲音,兩兄弟雖然臉貼著臉,表情卻和相親相愛差了十萬八千里。塔克拉眯起眼睛,順著弟弟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先是看到了一個比常人高不少的腦袋,然後站在路上的人紛紛向著兩側讓開,為某人留出一條通道。塔克拉抬起手腕,將手電照過去,范天瀾馬上就朝他投來了冰冷的視線。

「他簡直像一頭獅鷲。」塔多興奮地說。

塔克拉很快回了失禮的行為,不過不是因為他忌憚,而是他要確認的已經確認了。白衣的煉金術師向他走來,對上他的視線,微一點頭之後就徑直走了過去。將手電捅到弟弟的胸前,塔克拉說道,「看好這里,別讓我有機會把你的第三條腿打折。」然後不管他有什么反應,塔克拉跟了上去。

實際上沒用多少時間,雲深就趕到了前面。拿著對講機的大叔馬上把這個神秘的通話工具還了回去,由洛江接著。從出事到現在還沒有人從那個方向回來,拿著手電的人都開著,將這條殺機四伏的通道照得一片通明。再走了將近百米的距離,他們終於看到了自己人的身影。

萬幸的是通道沒有真正崩塌,但這些開路者圍在那個地方,遇到的顯然也不是輕松的狀況。

雲深和范天瀾走過去,發現是通道的地面塌了下去。雖然目前還不能判定是什么情況的陷坑,不過以目測來看,這個斷層大概5米寬,而深度未知。遺族的開路人都趴在坑邊,有些人在呼喚同伴的名字,繩子的末端在地面滑動,看來還沒放到這個它的底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