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什么世界什么時代,人才都是可貴的(1 / 2)

被黑發術師宣告的前景所震驚的人們幾乎是呆滯地離開了會場,將這個帳篷還給滿足的晚餐之後變得有些昏昏欲睡的其他人。不知是因為地域不同還是年份有別,今年的冬季來得比洛伊斯那邊晚得多,延緩了人們面對嚴酷冬天的壓力。不過即使是最樂觀的人,也沒想象過有術師描述那種程度的計劃。

「術師!」

洛江緊走幾步,跟上正在回到他專屬帳篷的雲深。

雲深和范天瀾一起站住腳步,回頭看著這位今天帶領了一支百人左右的小隊,專門負責周邊事務的青年,跟隨而來的不僅是他,還有另外四位遺族人,「是洛江啊,你來得剛好。」

將這些年輕人帶到他的帳篷里,范天瀾點燃蠟燭,雲深指指木桌在兩塊樹墩上架著的一塊厚木板,請這些人站到桌邊。在這張臨時的桌面上,已經擺放了各種雲深使用的東西。而擺放在最中央的是一個木制框架,一堆粘土,沙子,木條和葦桿之類的東西不知用途地放在里面。不過雲深讓他們看的不是這些東西,而是放在它們旁邊的一架小小的木橋。

「木料已經准備好了,我想請各位用接下來的3天時間,完成這座簡易木橋。」

雲深拿起那個看起來很巧的模型,將它們完全拆開,然後一邊講解步驟,一邊將它再度組裝起來。在講解了兩遍,然後確認洛江已經能夠將剛才的過程重復一遍之後,雲深將模型交給了他們。

在向雲深告辭之前,一個遺族青年猶豫地問道,「術師……你說的,我們能做到嗎?」

「當然能。」雲深微笑道。

將這些人送走之後,雲深回到桌邊,著手開始另一項工作。

蠟燭的火光搖動了一下,夜風吹了進來。相對范天瀾的身高來說,這頂帳篷實在是矮了點,他低下頭走到雲深身邊,說道,「默克的曼德已經帶隊出發去投放食餌了。」

今天處理過的魚腸和一些動物內臟在經過分裝後,可以作為夜晚陷阱的食餌。

雲深應了一聲,范天瀾靜靜看了一會他手上的工作,才開口問道,「你在制作的,是地圖?」

「是沙盤。」雲深說,「將地圖具體化的模型。」

范天瀾又專心地看了一會兒,「是這里將來的樣子?」

「還沒,我要先做一個基底。」

「我該怎么幫忙?」范天瀾問。

雲深手上的工作停了停,想了一下之後,他說道,「這樣也好,你來試試看。」讓范天瀾坐到他的身邊,雲深指點他如何對照地圖制作沙盤。在目前的條件下,集更准確的數據不是不可能,但能做到這一點的,在整個移民隊伍中,只有他和范天瀾。但他和天瀾都近在眼前的工作,因此一切必須從簡的結果,就是雲深不得不一再放低對各種數據度的要求,直到能夠配合現實條件為止。

對一個已經拿到了一個高級工程師職位的人來說,這實在是無奈得接近杯具的情況,但在這個世界里,「確」確實是一種奢侈品。

目前進行的各種工作需要的還是大量的勞動力,只需要給他們確定一個大致的范圍,但此後的一些工程需求就不一樣了。所幸的是在這個群體中,雲深此時所占的地位,能讓他根據自己的需要來設立標准,調配人力。認真規劃的話,也不是不能有所改變……只是如果像天瀾一樣的天才再多幾個就好了。

看著在蠟燭的光芒下專心致志做事的青年,回想起這段時間他學習的進度,雲深有些微妙的感慨。如果世界上真有所謂命運這樣無形的法則,倒是應該感謝它讓他在那個時候經過了那道河谷,如果這樣一個優秀的年輕人就此消失在世界上,那該是多么可惜的事。

斂起這種三四十歲後的人才有的心情,雲深用水罐的水洗了洗手,然後拿出了他的繪圖板和鉛筆。但面對著眼前的白紙,雲深只是沉思,卻沒有下筆。

過了一會兒,他開口問道,「天瀾,對這片地區最熟悉的應該是黎洪首領吧?」

「在今年之前,他每年都需要在洛伊斯和獸人族領地之間來回兩次。」

「那他可能知道一些情況……」雲深沉吟。

「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