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深深的小野心(1 / 2)

「……南山族長和黎洪首領曾經向我提及,在狼人部落中有一位連接遺族和撒謝爾部落的聯絡人,」雲深一開始有些意外,不過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原來如此。」

如果不是有人在其中牽線,僅僅靠每年那么幾次交易的交情,遺族未必能一遇到困境就能在一周之內確定未來的方向,畢竟從原本的領地到這片地區,他們在路上就花了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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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離開了部族的我極少數能為族親們做的。」本名平陽的白發男人神色由衷地回答,「部族遭逢大難,吾身處他鄉,雖有心而無力,卻不知上天終究垂憐吾族,蒙大人不棄遺族的惡名,多方幫扶,使吾等族民享此安樂。」

雲深看了黎洪一眼,黎洪咳了一聲,「平陽先生在前往狼人部落之前,是我們族中百年以來對典籍研最深的祭師。」

「抱歉,我聽不懂。」雲深有點尷尬地說,「方便的話,還是請平陽先生你用通用語跟我交談吧。」

前祭師詫異地睜大了眼睛,「可我聽郁金那孩子說,大人您手握無數我族獨有文字的典籍藏……」

「是的,只是因為時間和空間的隔絕,我們使用的語言已經有了很大的不同。」難道用古語是禮節的一種?雲深想了想,看著對面那位前祭師淺紅色的雙眼,用自己的語言說了一句話,「比如說……『物非人亦非』。」

平陽怔了怔,卻沒有受到打擊的意思,「大人,您剛才那句話難道……也是遺族的語言?」

雲深思忖了一下,「本源應該是一樣的。」

平陽露出了欣喜的表情,「若是這樣,請容許我向您」只開了個頭,這位外表看起來稍顯纖細的白發男子又忽然住口,住了因為這么多年還未被生活所消磨的祭師的本能而產生的沖動。

雲深又看了黎洪一眼,後者調開視線,輕聲解釋道,「術師,他現在已經是撒謝爾的懷恩比西斯,而非遺族的平陽。」

平陽苦笑一下,「狼人對背叛之事尤為反感,在撒謝爾部落中生活了18年,我受到他們的良多關照,雖然對我族之心沒有改變,卻自知不能太過越。況且撒謝爾部落的族長只允許我在此地耽擱一天,最多明天,我就要與同伴一同回去了。」

雲深靜了一會兒,然後站了起來。在他們說話的這段時間里,陶土小火爐上水壺里的水又開了,雲深單手提著它,用雙十一商家特價的時候買來的便宜香片再沏了一壺茶。他在品茗這樣的風雅愛好上沒有絲毫造詣,只是最近才養成了這個習慣。他曾經聽天瀾說過茶葉的一些傳說,關於它的昂貴價格是第二令人印象深刻的,所以拿來暫時充當了標榜身份的道具。

「時間還是有一點的。」雲深說。

平陽注視著他的動作,跟之前身份高貴的高傲術師形象相比,雲深現在不能說是換了一個人,反差卻還是十分地顯著。

「在那之前,我們可以先坐下來。」雲深合上茶壺的蓋子,抬頭對平陽說,「有些事我想跟你談一談。」

再次回到這個溫暖的地方之前,平陽已經從黎洪那里得知雲深對遺族的莫大意義,因此連猶疑的念頭都沒有,「只要您需要。」

「至於撒謝爾部落的其他人……」雲深沉吟。

「只要平陽跟伯斯百夫長說一聲就夠了。」黎洪說。

「那就幫我請他過來吧。」

被范天瀾帶去試劍的伯斯百夫長很快就過來了,一進門就他本能地先去看雲深的態度,後者抬起視線,對撒謝爾的葯師微微頷首,伯斯才開口謹慎地詢問,「葯師您有什么事?」

「我要與這位大人先行商談,」平陽說,「其他人暫時交由你來安排了。」

伯斯怔了怔,這位術師不久之前還是一副嫌他們還不夠格的模樣,現在這是改了口風?不過一開始術師似乎對葯師的態度就不太一樣,稍一遲疑,伯斯再次看了一眼那位黑發的術師,後者正打開看起來像是巨大書本的東西,對他毫不理會。

「是,葯師。」

伯斯離開了。無論他是繼續跟洛江他們商討武器事宜還是與其他同伴會合,都有足夠多的事讓他去做。他剛剛離開,兩位遺族青年就自動補位到門前站哨。

「伯斯是我們部落非常有潛力的一位年輕人,開春之後沒有其他意外,他就是部落的五位千夫長之一;莫里斯是前族長的弟弟,性格莽撞,在部落的地位也很高。」終於坐下來的平陽說道。

「我讓天瀾把那位長老打昏了,對兩族之間的關系會有什么影響?」雲深從已經變得頗有厚度的文件夾里抽出一張紙,問道。

平陽想了一下,「雖然年紀稍長,但莫里斯年輕的時候是出名的勇士,正面交鋒,只用一只手就擊倒他,部落中沒有人具備這種能力。只是侍從就擁有這樣的武力,加上有您的幫助之後移民住地發生的改變,撒謝爾會對您極其重視。」

「天瀾不是我的侍從,只是為了我而暫時代理打手的工作。」雲深微微一笑,說道,然後把手上的八開圖紙跟鉛筆向平陽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