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的更新……(2 / 2)

他的握力有些重了,雲深沒有將手抽走,回應他的視線平靜,甚至算得上溫柔的,「天瀾,當你知道我其實不屬於這個世界,連自保的能力都極其薄弱的時候,你是怎么想的呢?」

「……我想保護你。」

雲深微笑了一下,「相比於你或者遺族,我對這個世界來說才是真正的異類。如果我沒有發現你而是遇到了其他人,無論我現在身處何地,都不可能有如今的安定和自由。何況這已經是我的第二次人生了,還不至於為了這種事大驚小怪。」

「你從一開始就在我身邊,是我在這個世界最大的支柱,也許在未來的某天,我們會知道你真正的血緣,不過就算身份不屬於普通人類的范疇,你仍然是你。」他看著他,「我也仍然需要你,天瀾。」

那顆似乎有意彰顯自身不同尋常的心臟的跳動聲如在耳畔,從左胸向全身波盪而去的激流刺激著沿途的神經,這種感覺對范天瀾來說並不陌生,第一次見到這個人的眼淚的時候,那種難以名狀的沖動同樣控制了他的身體,他竭力分出一部分心神自我克制,才不至於幼稚地繼續向這個人追問來確定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無數念頭沖刷過腦海,在安靜的喧囂中,他遵從本能的渴望,伸手緊緊地抱住眼前的身軀。

在如此接近的距離上才真正意識到兩人的體型差別,能夠被他完全擁抱的身體是難以養回的消瘦,光滑的黑發拂過臉側,他聽見了這具溫暖軀體中平穩的脈動,那輕快的頻率就如同他此時應有的

「我……」

「所以不用擔心。」雲深回手拍了拍他堅實的臂膀,繼續以過來人的身份對迷惘的年輕人溫聲開解,「你看,像我這樣完全不合格的演員,在留下那么多破綻的情況下還是騙了不少人,你肯定能比我做得更好。」

「……」

「說起來,塔克拉似乎也知道這件事?」

范天瀾慢慢松開了他,「差不多。」

你這家伙是吃了什么東西才變成這樣的怪物他就當那個花花綠綠的家伙是知道了。

「你們的感情現在變得真不錯。」雲深有點感嘆。

范天瀾沉默了一下,「一起戰斗過就算同伴了。」

一起扛過槍果然是培養友情的速效手段,雲深非常樂觀地想,然後他想起了另一件事,「你是天生的戰士,我曾經想過,讓你整天跟著我埋首書堆,折騰設計和施工會不會讓你太不習慣。」

「我認為無需戰斗的生活很好。」范天瀾說,「雖然我仍然會等待,等待你真正需要我為你而戰的那一天。」

雲深笑了笑,「那天你向我行禮的時候,就是在說明你的選擇吧。」

「是。」范天瀾說。作為這個人的助手,和他共同完成一個又一個的計劃也很好,但他能為他做的不止這些。這個人走在一條前所未有的道路上,需要的是更強大的守護。

「我沒有經歷過戰爭,也不習慣死亡,不過我知道,這些總有一天會來到面前。」雲深說,「無論在哪一邊的世界,生存的權力都必須通過爭取才能得到,我們盡量做好准備吧。」

簡陋的客房里已經准備好了被褥。那位黑發術師用某種手段保持了這個空間里有足夠的溫度,這些單薄的鋪蓋算是夠用了,看起來也很干凈,只是材質有些奇怪,對生命的氣息很敏感的靈們只需觸碰就知道它們不屬於任何一種天然材料,簡直像煉金造物一樣。

親王解下斗篷鋪在床上,將圓團團的樹靈放了上去,「殿下,」跟隨著他的兩個靈近衛有些遲疑地問,「那個術師真的是阿爾殿下信任的人?」

「他確實是。」親王淡淡地說。

「無盡星河……那究竟是什么靈魂,殿下?」蓋德里葉問。

「我只能確定絕非邪惡或者危險人物。」親王說。

「您提醒這個術師小心中央帝國的蘭斯皇子,」林德謝爾也問道,「但除了7歲的時候到聖地受洗,我們和他是第一次在外界見面,您怎么知道他會對這位術師不利呢?」

他們一直跟隨在親王身邊,對那位紅發皇子只有舉止溫文爾雅的年輕皇族,眼睛似乎受了傷這樣的印象,親王對那位皇子似乎毫無好感,他們卻不知是從何而來。

「那名皇子意圖插手兩國之戰,遠東術師與遺族據守的此地楔入兩國邊界,與蒂塔騎士團通往獸人帝國守關的最短路線對沖,無法置身事外。」親王說,「力量天賦者的領域一旦太過接近,相爭相殺注定不可避。」」又是戰爭和死亡……「林德謝爾嘆息。

「中央帝國的版圖還不夠大嗎?」蓋德里葉皺眉道。

「蘭斯奧爾格布雷西想要的並不是土地,」親王冷冷地說,「他真正渴望的是人類在無盡斗爭中流的血。」

「因此那位蘭斯皇子也是力量天賦者?」雲深問。厚重的白袍實在不適合伏案工作,接下來的時間他不必再招待什么客人,這身禮服已經可以卸下了。

「是。但知道他是哪種天賦的人都死了。」范天瀾說。

「他插手黑石和青金王國的戰爭,一個蒂塔騎士團的力量就夠了?」雲深問,再次穿上的這件白袍在藏它的人手上又增加了不少裝飾,要脫下來變得有些,看著他的動作,范天瀾伸手過去幫忙。

「加上預備役,蒂塔騎士團有將近七千人的戰力,占領有困難,但是改變戰局……」范天瀾的話停了下來,有人從門外走了進來。

(⊙_⊙)

這是塔克拉的臉,「你幫他脫衣服是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