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沉醉的晚上(2 / 2)

「這就是接吻的感覺?」

范天瀾看著已經言語不能的雲深,認真問道。

實踐神不能用在這個方面於是他第一次受到了雲深的責備。

但他沒有把舌頭伸進去,只是忍不住輕微地咬了一下,雖然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會有這個沖動。也許是因為他從來沒有體驗過這種柔軟溫潤的觸感……被他咬過之後顏色從淺紅變得鮮明了一點的唇色在他看來更合適。

這是范天瀾第一次對一個人做這種事,在此之前他甚至沒有想象過,那種感覺對他來說難以描述。

訓練中的隊員發覺了范天瀾的分心,他們互相丟了一個眼神,隨即一名塔山族的青年大吼一聲,從背後猛撲向范天瀾,范天瀾剛側過身,就有兩個塔克族的人抱住了他的腿,一名黑發青年已經助跑完畢,跳起來就是飛踹。

雲深只在開始的時候有些失措,然後就變成了無奈的神情。把他的行為當做年輕人一時心血來潮惡作劇的雲深說能理解他也到了這個年紀,但血氣方剛也要看對象,不能這樣給人造成驚嚇。

面對前後夾攻,范天瀾仍然在想自己的事,那記大力飛踢快要到他胸前時,他閃電般出手抓住對方的小腿,一提一甩,單手就將人從身旁丟開,在身後勒住他的塔山族人吃驚的表情還來不及浮到臉上,范天瀾已經扣住了他的手,略一沉身,另一手後探抓住他的腰側,毫不力地把他從頭上扔了出去,纏住他腿的兩個人被他拎住衣領,對頭一撞。

然後一群人呻吟著滾遠了。

不過他自己並不認為這是發情的沖動。他沒有體溫升高,呼吸急促,頭腦發昏或者忘乎所以,也沒有想著誰脫光之後的模樣下半身充血。親吻質是表達親密的一種行為,他不會做出什么傷害雲深的事,只是他確實很不喜歡除了他之外的任何人和雲深有必要之外的「過度」接觸。

雖然這種獨占欲完全沒道理,就兩人眼下的身份來說也沒有立場……他就是在確認領地。

偷襲的下場讓正在練習的其他人看得一片默然,只有塔克拉嘖嘖了兩聲,范天瀾的力量不是一般地大,被他拋開的人在明顯留手的情況下還是飛出去五六步遠,也難為他們對此總是孜孜不倦。范天瀾回過神,把這些人都召集了過來,在列隊完畢後,開始給他們講解攻防要領。

不過在幾天之後,范天瀾整理架時發現了一本新:《青少年的青春期心理引導》,其中幾章似乎還做了簽。

青少年?范天瀾想了一下,果斷把已經20歲,身高197,有過7年佣兵經歷,目前總管500名預備役,肩寬和身板厚實程度都超過同齡人的自己排除了出去,然後把放回了架。

在這個人心騷動的春天,撒謝爾中的氣氛也是一樣地活躍。

「你已經35歲了!不是小狼崽子了,別給我任性!」

葯師一邊厲聲呵斥一邊抓著斯卡的腦袋往下按。

「我才不喝這玩意!你是想毒死我嗎?我們十幾年的朋友,我真是看錯你了!」斯卡垂死掙扎,就力量和戰斗經驗來說葯師根本沒有和他比較的資格,但世界上總有些對手是不能單純用力量對抗的。

一碗冒著熱氣的黑漆漆湯葯放在石桌表面,光是逸散在空氣中的味道已經令人嘴里發苦,更不必說把它們喝下去。帳篷外的狼人探頭往里看了一眼,馬上就識趣地縮了回去,這么丟臉的場面,族長顯然是不希望別人欣賞的。

力量懸殊的爭斗終於結束了,斯卡一臉絕望的表情,閉上眼視死如歸地把那碗葯汁灌了下去,隨即因為舌頭受到的虐待淚流滿面。冷酷無情的葯師一手托起他的臉,一手往他嘴里塞了一把蜜餞。

「我是真的恨這個術師……」雖然蜂蜜的味道已經沖淡了那股苦味和怪味,看著術師拾東西的身影,斯卡還是遷怒了。

葯師懶得理他。

「我就不明白有點花花草草有什么好得意的。」斯卡繼續攻擊。

「白蓉花是靈族特有的植物,將它們的花瓣曬干磨成粉末,即使不用其他輔料也對外傷有奇效。有不少人都想在神光森林之外的地方種植這種珍貴的植物,但除非經由靈之手贈予的種子,否則無論多么心照料都不會發芽。」葯師頭也不回地說,然後換上了有些感慨的語氣,「只有對靈有過無私幫助的人類才能得到這種贈予,在中央帝國也是少見,我甚至沒想過這輩子還能見到它們。」

想到剛才那碗用各種植物的根莖草葉煮出來的玩意,斯卡的臉又皺了起來,他嚼嚼嘴里的蜜餞,「靈又是個什么玩意?」

「靈不是什么玩……」葯師說到一半停了下來,看了明顯在鬧別扭的狼人一眼,斯卡還在滿臉不情願地往嘴里塞蜜餞,眼看就要把一罐都吃光了,「我明天就回來了。」

「那也要後天才回到部落。」

「那你跟我一塊去?」葯師問。

斯卡開始認真考慮這個問題,不過一想到遠東術師那張明明比他還年輕得多卻高深莫測的面孔,無論何時都平靜無波的語氣,他就覺得不怎么爽了。他還在權衡,葯師就走了過來,伸手揪住他的兩只耳朵,強迫他仰起頭來,逼近他的臉,一字一句地說:

「想都別想。給我看好你的部落。」

作者有話要說:晉江你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