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實力等於話語權(1 / 2)

原本以一種漫不經心姿態倚在范天瀾身上的雲深抬起了頭,「我的意見?」

他目光在屋內一掃,隨手將自己帶來的合起,放到黑發青年攤開的手掌上,「先讓他們滾出去。」

屋內的眾人一怔,伯斯條件反射地將目光投向隨自己前來的部屬,阿奎那族長抬起頭,轉頭看著自己的兒子和族中的長老,還未等他們說什么,其中一名狐族人就豎起了眉毛,「什么意思,人類?」

雲深對他的話置若未聞,連眼神都吝於給予,這種明顯的輕視態度讓那名狐族人怒了,從一開始他就看這個黑發黑眼的家伙不順眼,他一個人類就算是力量天賦者又如何,何時輪到他們插手獸人的事?「你憑什么坐在這里?又有什么資格說話?」他抬起手指向這名被稱為「術師」的人類,「你」

「哈丁,閉嘴!」

范天瀾眼神微閃,垂在身側的左手一動,阿奎那族長的阻止就晚了一步,一直看著這邊的伯斯只追到一道烏光,然後那名狐族人背後就響起了篤的一聲,塵土從用泥土塗抹過的木牆上簌簌落下,那名狐族人甚至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事,刺痛感就從他頰側傳來,溫熱的液體隨之緩緩流下。

他瞪著眼睛摸了摸自己的臉,然後回頭去看那支沒入牆面近半的黑色箭支,阿奎那族長卻是直直看著遠東術師身旁那位俊美至極的青年手中閃爍著冷光的十字型弓弩。太快了,甚至沒有獸人知道他是何時上弦的!

「你沒有和他說話的資格。」范天瀾說。

「那是什么弓?」一名狼人忍不住問。

雲深一手搭在范天瀾的膝上,垂下視線,淡淡地說:「只會吠叫的東西別留在我的視線中,要我說第三遍嗎?」

伯斯像是回過了神,「德拉,亞羅,你們先到外面去。」他叫了兩個名字,正是剛才吵得最厲害的狼人,後者雖然帶著不忿,但在伯斯的冷臉下還是迅速站起來退了出去,然後才是包括狐族的三人,阿奎那族長沒有兩名年輕人那樣的氣勢,他們未必願走,但那名黑發術師侍從手中的武器實在令人忌憚。

大屋里剩下狐族的三人,撒謝爾的五人,遠東術師的四人。

「是我們失禮了,術師。」狐族族長有些勉強地道歉道,明明是在自己的地盤上,卻不得不在外來者面前示弱,只要有點自尊的都不會喜歡這種狀況。

雲深對此不置可否,用他平和的聲音說道:「現在安靜了,進入正題吧。」

沉默一會之後,伯斯開口:「虎人來襲,時間緊迫,我撒謝爾要與之一戰,赫克爾必須讓出領地。」

「這是我族世代住之地,這個條件我們難以接受。」阿奎那族長說。

「虎族鐵爪鋼牙來到的時候,赫克爾部落未必還能存在下去,」伯斯冷冷地說,「這是你們唯一的出路。」

「如果左右都是赫克爾的滅亡,不如拼死一戰來得光榮。」一名狐族長老說。

「很好,那倒是恰好為我撒謝爾消耗虎族的實力。」伯斯說。

「……」那名長老語塞。

雲深側臉看向白發狼人,問道:「撒謝爾有意與赫克爾合族?」

「不合族的話,怎么能保證赫克爾與我們同心對敵?」一名狼人千夫長說。

「……」即使是雲深,對這種邏輯也不得不佩服,剛才的爭論多數是翻舊賬,還夾雜了不少部落土語,他倒是不知道撒謝爾的狼人還有這種想法,「談不攏的話,在虎人來到之前,撒謝爾難道還要和赫克爾打一場?」

「可以的話,我們不會這么做。」伯斯說。

言下之意是說不通的話就動手?雲深微微蹙眉,「這是斯卡的意思?」

「術師閣下,撒謝爾和赫克爾曾互為死敵,沒有人能輕易將後背交給曾殺害自己親族的對手。」阿奎那族長說。

「即使奧格部落才是真正的敵人?」雲深問。

伯斯沒有說話,阿奎那族長說:「我們知道與撒謝爾合作才是對的,但我需要一個約定,與奧格部落戰後,赫克爾和撒謝爾的領地仍維持原樣。在這次戰爭中撒謝爾的損失,我們會用牲畜和奴隸回報。」

「這就是合作的條件?」伯斯問。

阿奎那族長遲疑了一下,「是的。在此期間,為了共抵外敵,我們會給撒謝爾提供盡我所能的方便,這是赫克爾的誠意。」

伯斯側過頭,和身旁的灰狼基爾小聲交談了幾句,看他們遲遲沒有決定,阿奎那族長又說:「赫克爾將與撒謝爾並肩作戰,我族中的勇士……」他停頓了一下,看了聲色不動的雲深一眼,「可以聽從撒謝爾的調遣,但我們絕非試探虎族實力的磨刀石。」

伯斯和灰狼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後說:「如果赫克爾的行為能和他們承諾的一致,那么撒謝爾接受這個條件。」

阿奎那族長低低嘆了口氣,然後視線轉向雲深,雲深抬手接過范天瀾傳來的連發弩,一手扳住箭盒往後退,又一支弩箭上弦,他略略將它舉起,對面的狐族長老神色緊張地往旁邊讓了讓,「那么,我負責這場戰爭的武器和葯物供應,支援一支工程隊,同時派一百人參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