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越驕狂的反派掛得越難看是寫文定勢(1 / 2)

托格勒住座下的馬匹,看著戰場上的景象,這名年輕虎人的臉上現出一個呲著牙齒的笑容.

「普達,這可真是令人興奮的景象。」

「那是自然,」一個塊頭比他的坐騎還要高一個頭的犀族獸人用他瓮聲瓮氣的聲音回道,「耶魯里薩滿是無敵的。」

從神像出現在戰場上的那一刻起,對敵人的影響幾乎是立刻表現了出來,大部分狼人和狐族先是為這副影像感到震驚,然後就開始慌亂起來,虎族的勇士卻早已不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面,在對手不知所措的時候,他們毫不遲疑開始了反攻。

戰馬蹄聲中,兩軍前鋒迅速接近,一改此前的攻守之勢,奧格部落的騎兵沖向撒謝爾的巨狼重騎,頃刻間雙方已短兵相接。口中喝哈作響的奧格戰士抽出短劍,策馬貼近那些動作僵硬的狼人,大力橫揮過去。

托格眯起了眼睛,看著那些身著奢侈盔甲的狼人一個個栽到地上,回想起領軍出行前族長父親給自己的囑咐,此時的他開始有些不以為然。什么帝國東南的支柱,繼承初代皇帝傳統的強大部落,灰色夢魘,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那是怎么回事?」他身側一名虎族將領突然說道,「他們居然……!」

托格臉色一變,探身看向戰場,在他的視野中恰好有一頭狼人被掃下坐騎,在地上滾了兩圈的他躲過了馬蹄的踐踏,沒人給他再補上一劍,這名狼人從地上半跪起身,拔出長刀對著朝他直沖而去的一名鬣犬族人猛力一斬,鬣犬族身下坐騎頓時往前一栽,然後那個狼人搖晃著站起來,砍下了鬣犬族人的腦袋。受了些傷的灰色巨狼從他背後跑來,這名狼人重新翻了上去。

這不是一個偶然的例子,那些被斬下狼背的撒謝爾人除非被直接刺中脖子或者臉這樣袒露在外的要緊部位,摔下去也不會受到嚴重的傷害,更重要的是這些爬起來再戰的狼人的武器,比穿著皮甲,只裝備了短劍和狼牙棒的奧格長和鋒利得多,被砍中的奧格勇士非傷即亡。

「撒謝爾……」托格咬牙說,「給我抓一個家伙過來,死活不論!」

伯斯板著臉看眼前的戰局,奧格部落的戰力不算特別強,如果是全由虎人組成的戰陣還會令人忌憚,現在卻是虎族和其他種族三七比,一開始的局面完全在他們的預料之中,但撒謝爾在斯卡這么長時間的領導下似乎忘了一件對一個部落來說本應相當重要的事,那就是一個得力薩滿在戰場上的作用。

真正的薩滿不是如今撒謝爾這個連祭祀流程都未必記得清的架子貨,而狐族的薩滿也在幾年前那場兩族爭端中被斯卡宰了他們的族長顯然特別討厭這種家伙。如今伯斯也很討厭,那個懸於戰場之上的巨大圖騰每每浮動著改變一個表情,都會給他的戰士帶來極大的壓力。它的存在就如同真實的神祗降臨,撒謝爾的勇士在它的籠罩下表現還算堅強,最初的驚嚇過後,他們在鐵和血中漸漸恢復了原先的強悍,而狐族受的影響卻大得多,當那個虎頭張開血盆大口,做出一個怒吼的表情時,甚至有人開始怯戰地後退。

兩族聯軍的戰線出現了缺口,奧格部落的獸人一部分放棄了難對付的狼人,集中向那些薄弱部位猛攻,剛剛有所改善的亂局霎時再現弱勢。

伯斯帶著他的巨狼向前走了幾步,猛然轉頭看向阿奎那族長:「這就是你們的勇士?!」

阿奎那族長皺眉不語。

「你懂什么!這是神跡……!」他身側一個狐族千夫長嘶聲說道,話音未落他就被堅硬的劍柄擊中胸口,從馬上直直翻了下去,半天爬不起來.

伯斯冷眼看著他在地上翻滾,旁邊的一些狐族對他怒目而視,「洛卡!」有人叫著那名狐族的名字要去把人扶起來,卻被一把劍擋住了去路。

「……父親?」那個狐族疑惑地抬起頭,擋住他的是一個意想不到的對象。

「懦夫就不用站起來了。」阿奎那族長看著自己的兒子說,然後他將視線轉向伯斯,「我族的薩滿傳承不足,力量更不能與虎族的大薩滿相提並論,對此困境你有何看法,撒謝爾的代族長?」

伯斯回頭看向那個惡夢般的虎族象征,皺緊了眉。

銀灰色毛發的狼人少年看著天空上的巨像,顫抖著握緊了手中的短劍,這時候一個低低的聲音從旁邊傳來,「沒什么好怕的,博伊,那只是一個影子而已,就像你對著水面照出來的那樣。」

「但是,提拉!」狼人少年轉過身,焦急地說,「這是神像啊!就連他們攻擊我的部落的時候,我也沒……」

「因為你們不值得他們這么恐嚇。」手上身上仍然纏著綳帶的年輕狐族坐在帳篷前平靜地說,「這場戰斗他們本應處於劣勢,撒謝爾很強,比我們和他們想的都更強,他們才必須這么做。」

「那是不是當做沒看到它就行了?」博伊問。

提拉笑了起來,然後又因為這個動作捂住了胸口,「那怎么可能?我們都是獸神的子民,他的顯形會是任何一種獸類的形象,除了那些被他厭棄的。這是所有獸族的信仰,沒有人能改變,所以即使那只是一個影子,什么都不能做,但對戰場上的人來說,沒有什么比恐懼更可怕的東西。」

博伊膝行到他身邊,小心地抓著他的手臂問:「那我們該怎么辦?」

提拉斂去了笑容,他抬頭看向戰場上空,「去殺了那個薩滿。」

博伊瞪大眼睛看著他,雖然確實有斯卡這樣無法無天的家伙,對絕大多數部落來說,薩滿是他們唯一溝通上天的途徑,無論那些神棍有多大本事,他們的存在都是信仰的必然。部落的薩滿被他人所殺是絕大的恥辱,而一個專魂力的薩滿也絕非常人所能對付的。

「其實他們沒什么可怕的,只要你有足夠的勇氣,」提拉說,極不情願地想起某個狂妄而殘酷的黑發狼人,然後他壓低了聲音,「如果我還是……」健康的,無論過去和撒謝爾有何仇怨,他都會毫不猶豫。

「你們跟我來!」

伯斯點出二十多名狼人,把他們編成小隊聚到自己身邊,阿奎那族長看著他的行動,問道:「你打算自己去嗎,伯斯代族長?」

「別沖動,千夫長!」

「你的責任是留在這里,伯斯!」

「伯斯,讓我去!」

伯斯抬起頭,看向那些阻止他的同族,神色平靜,「如果族長在這里,你們認為他會怎么做?」

狼人們一時無聲,然後有個人問道:「如果你死了呢?」

伯斯戴上頭盔,「那就是我的無能。」

「族長交托給你的責任?」

「要是我廢物到死在這場戰斗里,剩下的事就交給你了,基爾。」伯斯伏低身體,一抖韁繩,「走吧,我的兄弟!大家跟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