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她跑過來。
她說:「春山,我想去參加派對,你陪我一起。」
他們問她這是誰。
不等她開口,他沒好氣地用流利法語說道:「我是她丈夫。」
她現在聽得懂了,當即捏他一把,想要反駁,一時湊不出詞。
他看著她急急想要往冒話,卻又拼不出來,心里頭得意,又說:「夫人,我們回去,家里佣人做好晚飯等著呢。」
當然說給外人聽的。
果然別人聽了,一陣嘆息,同她道:「你這么年輕,就嫁人啦?」
她接下來的話回得極為流暢:「我是寡婦。」
明顯與人說過千百遍。
坐進車里。
他悶著腦袋不說話。
她也不問他為什么不高興,拿出法語單詞卡片,練習自己的法語。
等全部練習完,抬頭,還沒到家,他將車開往了其他地方。
她往外一看,是他第一次帶她出門游玩來的湖泊。
他下了車,往湖邊走去。
她愣了愣,繼而跟過去。
波光粼粼的湖面,猶如一面巨大的銀鏡。夏風涼涼,遠處青山深綠倒映,夕陽融融灑下,一切看起來都是那么靜謐美好。
他忽然拿出包煙,是下午別人塞給他的。尋了半天,沒尋到打火機。
他一向不喝酒不抽煙,他不靠這個解愁。今日實在是愁極了,沒辦法排解。
她跑回車里,將小老頭丟在車里的打火機遞給他,踮起腳為他打亮火星。
他彎下腰叼著煙接受她的好意。
煙點著,猛抽一口,嗆得要死。
她站旁邊捂嘴笑。
他丟了煙,嘟嚷:「有什么好笑的,不會抽煙的男人多得是……」他想起葉懷南,忽地轉眸問她:「不抽煙的男人你喜歡嗎?」
她嗤嗤看著他不說話。
他抬鞋尖踩了踩煙頭,踩進泥濘里,總算舒心點。
她哄小孩子那樣,問:「又怎么了啦?」
他納納道:「沒怎么,不高興而已。」
她哦一聲。
他:「你怎么不繼續問我為什么不高興?」
她說:「你想說就說唄。」
他說:「那我真的說了啊,你不許不高興。」
她好奇看他:「怎么又成我不高興了?」
他想了想,盡可能以小心翼翼的語氣請求她:「以後,能不能別當著人說你是寡婦?」
她自願掛著這個身份,他覺得再無希望走進她的心里。
說完,他下意識又覺得自己過分,好像要逼著她做什么一樣。
他偷偷窺探她的神情。
她並無不高興。
他松口氣。
而後聽得她細細軟軟的聲音響起:「行,以後我不說。」
他張大眼睛,沒想到她會應下自己的請求。心里竊喜,像吃了蜜糖一樣甜,趁機道:「那些男孩子的派對沒什么好玩,你要喜歡熱鬧,我們在家辦。」
她轉過眸子瞧他,「好啊方春山,還學會得寸進尺了。一下要我應你兩件事。」
他急忙道:「那行,就前面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