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只能死咬一句:「你犯了錯,受罰天經地義。」
妙銀不再同他爭辯。她飛回靈脈處,身後凌霄緊緊相隨。
她運功便要為百里善療傷,凌霄道:「我已替他療傷完畢,你不必白功夫。」
妙銀檢查一番後果真發現百里善體內氣息平穩,她抱住他的腦袋,柔柔地安撫,凌霄上前,將她的手掰開,妙銀不肯,瞪向他。
他道:「師徒之間,當循規蹈矩,不可逾越。」
她推開他,「你現在不是我師父,沒有資格訓我。這世上唯一有資格訓我的,只有百里善。」
凌霄眉頭緊皺。
兩人說話間,百里善已經醒來。他迷迷糊糊睜開眼,感覺自己跌在一個香軟的懷抱中,這懷抱熟悉得很,他曾擁過千百次。
百里善笑道:「阿銀!」
看見她的那瞬間,所有的痛苦都煙消雲散,山洞里發狂前害怕到極致的顫栗早已遺忘,少年興奮地摟著她,仿佛擁有她便擁有全天下最美好的東西。
他下意識去懷里摸自己冒著生命危險摘的花,「阿銀,我看見好多鮮艷的花,你肯定喜歡。」低頭轉了許久,沒找到,「咦」一聲,花呢?
余光瞥見前頭站了個人。
百里善認得他。
是凌霄上仙。每一百年,他就會見他一次,也不知道爹哪來的面子,竟然能哄得凌霄上仙為他摸骨。
其實他覺得自己的道骨沒什么好摸的,反正也就那樣。如今正好一百年,又到了摸骨的時候。
他恭敬喊了聲:「凌霄上仙。」想起什么,趕忙去摸少女的手,煞有其事地湊過去說:「阿銀,這位就是傳說中的凌霄至尊哦,你多看兩眼,以後出去還能和人吹噓呢。」
妙銀凝視他:「我不喜歡看陌生人,我就喜歡看你。」
百里善抿唇一笑,低下頭去,耳根子發紅,暗自竊喜,「那是,我是你師父,你肯定得將我排在第一位。」
妙銀往外看,凌霄已經拂袖離去。
他不曾當眾挑明她的身份,她也不會傻乎乎地去問為什么。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既來了這凌雲峰,自然不怕被人認出來。
師徒倆在屋內待了一會,百里善喋喋不休地將山洞的事告訴她,隱去詳細偷情那段,簡單兩個字帶過,氣憤道:「真是太過分了,他們竟然想殺我,要不是凌霄上仙,只怕我再也見不到阿銀。」
他下意識以為是凌霄阻止了那兩人。
發狂之後的事,他很難記起來。
妙銀柔聲叮囑他:「下次你不要再往那種危險的地方去了。」
百里善含笑點頭:「嗯。」
他迫不及待地想帶她去看血蓮,不顧自己身上有傷,帶她飛往血蓮山,入目卻再無一朵血蓮。只有尚未燃盡的大火。
百里善撅嘴,低聲喃喃道:「太可惜了,好端端地,怎么就給燒了,好歹讓我的阿銀瞧上一眼再燒也不遲啊。」
妙銀趴在他懷中,任由少年的下巴抵在自己腦袋上,他摟著她的肩膀,將她待若珍寶。如此親昵的動作被人看在眼里,哪有半點師徒的模樣。
她輕蔑地往旁迅速掃一眼。
雲霧繚繞後。
一抹雪白的身影暗自隱去。
因百里善受傷的緣故,妙銀想搬去照顧他,師父受傷徒弟在旁伺候,這本是理所應當的事。但不知怎地,看寢的小弟子愣是不肯答應。
被問得急了,小弟子才吐出一句:「月霄宮特意傳過話,說是不讓百里少主與阿銀姑娘同住。」
月霄宮,凌霄的住所。
眾人皆以為凌霄尚在清修中,突然派人傳來這樣的吩咐,小弟子也很是震驚。
小弟子又道:「上仙有過交待,讓我好好服侍百里少主,阿銀姑娘不必擔憂,請回吧。」
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