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保暖的過膝羽絨服。
圍巾帽子手套通通戴上。
她打開手機,點開和齊臨的對話頁面。
早在三個小時前,齊臨就給她發了消息。
「事情已辦妥。晚上八點,朝西路56號旁邊的小巷子。」
徐妙照常騎了陳諾的自行車出門。
通靈玉飄出來,看她艱難踩車的樣子,好奇問:「主人,你干嘛不打車?」
「斤,我要減肥。」
通靈玉想起她大吃大喝的樣子,陽奉陰違地表示:「主人對自己真的很嚴格咧。」
她哼一聲。
通靈玉問:「主人,為什么花錢讓齊臨找人堵丁俊啊?」
徐妙有氣無力地在風中騎著自行車,「他都把宿主給逼跳樓了,我作為這具軀殼以及記憶的現任主人,自然要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通靈玉:「陳諾不是幫你出氣了嗎?」
徐妙:「有些事,得自己動手,才能消除心頭之恨。」
通靈玉弱弱地問:「你要去做什么?」
她深呼吸一口氣,卯足勁往上踩:「放心,殺人犯法嘛,我不會打死他的。」
丁俊從醫院出院後,迅速轉學,沒有人再見過他的身影。他父母將他藏得嚴嚴實實。
大家都以為丁俊已經消失匿跡,只有徐妙知道,這個人,根本沒打算就此罷休。
那之後不久,她到一封血書,應該是用豬血寫的,血淋淋的咒罵與威脅。
「我哥哥對你那么好,你怎么忍心讓他一個人上路?」
「死的人應該是你才對,你憑什么活得這么安心。」
她沒和任何人提起血書的事。
她是欠丁嘉的沒錯,可她不欠丁俊任何東西。
對付丁俊這種純粹奔著發泄變態私欲的人,就該打到他怕為止。
要讓他知道,欺負一個口不能言的女孩子,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陳諾替她動手,和她自己動手,有著本質性的區別。
齊臨早就在約定地點等她。時間剛好八點。
他指了指手表:「你倒挺守時。」
徐妙笑了笑。
齊臨搭上混混,一方面是為了放債,一方面是為了掌握各條街道的最新消息。在街上混的人,手里掌握的信息,遠比人們想象中要多上百倍。
滲透到吃住行日常生活的事,往往讓人無法防備。
不等她拿出手機打字,他就往巷子口一指:「人逮住了,在那邊。」
她點點頭。
少年戴著口罩,謹慎小心,「我在這里守著,就不跟你過去了。」
他怕被認出來。
徐妙自然明白他的用意,反正她也不打算讓他作陪。
巷子里只有一盞壞了的路燈閃閃爍爍。
昏暗的光線里,少女修長細窄的影子輕步靠近。
五六個混社會的男人面面相覷,驚訝問:「你是這次的主顧?」
徐妙看向被綁住手腳跪在地上的人。
丁俊恨恨地瞪著她,嘴巴被堵住,開不了口。
徐妙朝旁邊龍紋身的老大伸出手,晃了晃。
老大傻傻問:「啥意思?」
站在不遠處望風的齊臨突然開口喊:「她問你要棍子。」
老大一拍腦袋。是了,總不能讓她一個女孩子空手赤拳地上前揍人。
得有武器才行。
老大:「你等我,我上車拿鐵棍,要啥樣的?帶刺的還是不帶刺的?」
少女無奈地撇撇嘴。
老大拿出經驗之談:「還是用不帶刺的吧,打起來一樣痛,不至於噴血,小姑娘穿這么漂亮,仔細著別弄臟了衣服。」
少女揮揮手,讓他趕緊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