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路哭回鳳儀殿,委屈至極,殷非看她眼睛都哭紅腫,終於開口:「好了,別哭。」
她軟糯道:「王上一點都不心疼我,我怎能不哭?」
他看著她,認真說:「孤從不心疼任何人。你莫要貪得無厭。」
她聽他這語氣,明白他不是在逗她,立馬住哭聲,自己將眼淚擦掉。
氣氛瞬間沉默下來。
殷非忍不住抬眸快速朝她那邊睨一眼。
她縮在床角邊,抱膝而坐,似是在想什么,眼睛盯著某處虛空。
殷非蹙眉。
是剛才的話,傷到她了嗎?
可她確實是貪。
要了他的寵還不夠,還妄想要他的心。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心,她哪里來的自信?
殷非脫鞋上床,試著將她拉過來,她抖了抖,頭埋得更低。
「之前不是說想要像愛母親那樣愛孤嗎?」
她回眸望他。
「孤准了。」
第122章一更
護崽的老鷹該是什么樣子?殷非想了很久,想不出來,最後干脆不想了,摟著她問:「你愛孤,需要孤做些什么嗎?」
他很少會問這樣的事,他覺得愛這個字,太荒唐可笑,他只需要別人的懼怕就行。
「不需要。」她騎在他身上,皎若秋月的一張臉,眉目泛起明媚笑意。
從剛才起她就一直在笑,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笑,仿佛在看什么寶貝似的,歡喜得不得了。
他終於忍不住問:「你笑什么?」
她伏下身,湊到他的心口處喃喃低語,隔著薄薄一層溫熱肌膚,將話傳到他的心底:「王上准許我愛你,從此以後你便不再是我的王上,而是我的今舟。」
他曾經告訴過她,母親為他取的字。只說過一次,還是在她神志不清快要暈死過去的時候悄悄說的。
說完他自己都忘了。
她竟然記得。
枝兮勾住他的手,手指往他手指縫里扣,十指緊握,她往前挪了挪,仰起頭讓自己靠得更近。
「我與王上,天生就該是一對,就連名字,都同出於一處。」
他也這樣想過,只是沒告訴她。怕她瑟,尾巴翹上天。
如今聽她厚顏無恥地說出來,他竟很是高興,翻身就要將她壓住。她不肯,伸手撐住他的胸膛,堅持要在上面。
他望過去,見她高昂著小腦袋,語氣傲然:「請允許嬪妾用自己的方式愛王上。」
他問:「哦?什么方式?」
她開始發力:「讓王上躺著喊累。」
她是真的有追求。
腰都快扭斷了,卻還是堅持要讓他喊累。在她再一次軟成水後,他終於看不下去,嘆口氣,虛假地喊了聲:「孤好累。」
她如願所償,立馬從他身上爬下去,倒頭就睡。
殷非緩緩爬起來,取過葯膏,照常為她檢查敷葯,她半點反應都沒有,睡得特別香。
又紅又腫。難怪剛才一邊哭一邊抖。
他用了比平時多雙份的葯量,厚厚地敷上一層,重新躺回去,習慣性地將她抱入懷中。
今夜睡得格外踏實。
連許久不見的母親都來夢里探他。
她笑著說:「今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