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他不敢說與她聽,怕她聽了傷心。
她又說:「今舟,以後不要再征戰。」
他想,她大概是怕他上戰場後一去不返。
她說了一整夜,他聽了一整夜,柔情的話怎么也聽不夠,後來她睡著了,他便將她說與自己聽的話,悄悄地湊到她耳邊,重復一遍。
對於她的請求,他不能立刻應下。他怕自己食言,從未有什么阻過他征戰的決心。
「我會試試的。」
他需要時間,也許他會慢慢遺忘那種征戰的熱血感。
自那日枝兮跟隨殷非上朝後,群臣第一次嘗到制衡的好處,之後枝兮再次出現在政殿,無一人有異議。
起初,眾臣只當枝兮不存在,但後來,甚至會有人主動與枝兮搭話,問她的意見。
桃夭夫人很有分寸,雖然在王上身邊旁聽,但是從不肆意插手朝政,每次都只是靜靜地聽著,只有王上不耐煩,或者舉棋不定的時候,才會出聲提醒半句。
這個小女子聰明得很,要么不開口,開口就能一鳴驚人。
漸漸地,朝臣與枝兮的當面互動越來越頻繁。
殷非很不高興。不是因為她隨他上朝的原因,而是因為旁人看她的眼神。
是欣賞,是愛慕。
他開始讓她戴面紗,開始讓她儉朴著衣,可她依舊光動人,即使只露出半張臉,也依然能讓人神魂顛倒。
這一天,殷非坐在王座上聽枝兮與底下大臣一來一往的辯駁,腦子里忽地冒出一個念頭。
他想起那封只看了一行的密信。信里所說的舊情郎,會不會就在朝堂之上?
占有欲令人失去理智。
過去他以為自己不在意,反正她是他的女人,進了宮就只能待在他身邊,他沒必要給自己找不痛快的事。更何況,那時她剛從遇刺的事里緩過勁來,他不想讓她因過去的事而煩心。
但現在,他卻猶豫起來。
他不想要讓任何人占據她的心,她從里到外,都該是他的。
這個想法一旦出現,就再也抹不掉。
下朝的時候,殷非久久沒有起身,枝兮推推他:「王上,你說好要陪我去泛舟游湖的,現在就走罷。」
有幾個臣子走得慢,聽到她這一句嬌嗔,忍不住回頭看了看。
這樣的妙人兒,當真是老天爺賜下來的寶貝。
殷非注意到他們投來的目光,當即將枝兮拽到懷里,眉頭緊蹙,目光剜向站在殿門口往這邊眺望的臣子。
臣子一嚇,立刻轉身就走。
殷非心里酸酸的,將懷里的人摟得更緊,吩咐人將政殿緊閉。
「你們都退下。」他語氣陰沉,輕輕一句屏退眾人。
枝兮察覺到他的不對勁。事實上,自前幾天開始,他就一直悶悶不樂,心里藏了事,不肯告訴她,床笫間異常凶狠,要得格外多,就連她哭,他都不肯停下。
活脫脫像一只失意發狂的猛獸。
宮人剛退下,他就開始上手解她的衣帶,迫不及待地將自己送入,她猛地驚呼出聲,捶他:「今舟」
他攥住她細弱的手腕,說:「以後不許你再跟著孤來上朝。」
他已經很久沒有跟她說「不許」「不准」這種話,說出來的時候自己都有些不習慣。
她恨恨地瞪他:「不,我就要跟著。」
他不再言語,一邊動作一邊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