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家大爺嘆口氣:「她入了燕家族譜,總不能現在就將她逐出去。」
風蘇夫人吩咐人:「去,傳我的命令,將伺候桃夭夫人的人都調回來,她住的那方小院,就讓她照常住著,但是用度減半,每日只供普通吃食即可。」
燕家大爺猶豫問:「這不好吧?她剛被貶為庶人就對她這樣,未有落井下石之嫌。」
風蘇夫人哼一聲,「不趕她出去已是我大度,你以為她還是從前那個寵妃?我們燕家,不養閑人。」
扶耳剛從外面回來,便聽到府中下人正在竊竊私語。
「小院的桃夭夫人,長得那叫一個美,就這樣的妙人兒,給我我玩一輩子都不膩,王上竟然說不要就不要。」
「她如今是燕家的人,依夫人的脾性,估計很快就會將她趕出去,真是可惜了。」
「住嘴!一群不知好歹的東西,她豈是你們可以肆意議論的!」
小廝們猛地聽到一聲呵斥,往前望去,面如冠玉的家主正站在不遠處。家主平日最是溫和儒雅的一個人,從不責罵下人,今日卻一反常態,竟動了大怒。
「來人,將這兩個小廝捆起來,各杖五十,趕出府去。」
扶耳說完,揮袖轉身離去。
隨從緊跟上去,勸道:「公子何必生氣,小心氣壞了身子。」
扶耳眉頭緊鎖,他心里藏著事,步子不由地慢下來,走著走著,便走到了枝兮住的小院前。
半月前他選擇出城,為的就是避她。她要來燕家住,他阻不了。以她的盛寵,總有回宮的一天。
卻不想,殷非竟無情至此。
他走到院門邊,正好望見她坐在院里的紫藤秋千上,像是在對人鬧脾氣,她對面站著的人他認識,叫不壽,總跟在她身邊,以前她跑出來找他,就是這個不壽在旁放風。
「吃點東西罷,你都兩天沒好好吃過飯了。」
她搖頭:「不吃,這幾天送來的東西難吃死了,我咽不下。」
不壽彎下腰,很是羞愧:「離宮的時候走得急,沒來得及帶太多盤纏。」他身上的銀子都拿去打點下人了,燕家人勢力,一聽到枝兮被貶,立刻就露出苛刻的嘴臉。
她穿慣了綾羅綢緞,吃慣了珍饈美味,現在落差這么大,如今受得了?
不壽將碗筷放到一邊,不再勸她,繞到她背後,輕輕地替她盪秋千。
「你想吃什么,我出府去買。」他手上的銀子沒剩多少,幸好他還可以當衣服,當玉佩,宮里的那身行頭都能拿出來當銀子,勉強可以撐一段時間。
「我吃不下。」
他問:「是因為被貶的事嗎?」
她不說話。
扶耳站在院外,他看了好一會,最終還是沒能邁進去。
她是真的失寵了。
從雲端跌下來的滋味他知道,每日煎熬,生不如死。
扶耳吩咐隨從:「去和夫人說一聲,讓她好生照料枝兮姑娘,枝兮姑娘在府里的開支用度,一如從前,不許有變。」
話傳到風蘇夫人那邊,風蘇夫人很是震驚。
扶耳雖為家主,但從未過問後院之事,況且桃夭夫人剛來燕府那陣,扶耳根本都沒有出府迎接,匆匆出城,她還以為扶耳不喜枝兮這等囂張跋扈的女子,是以避之。
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