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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謝謝柏舟哥哥。」宋笙笙剛剛被芄蘭一嚇,已經徹底將剛剛聽見的聲拋到腦後,聽柏舟如此說就下意識點頭向外走去,走出幾步又想起來什么,回頭問,「柏舟哥哥的腿傷好全了,是要繼續做護院嗎?」

她這一回頭,才注意到柏舟的神色也有些煩躁,像是想借外間的冷風來讓自己冷靜下來似的。聽見聲音,這才略微轉過頭來,搖頭道:「不。」

「青莞早些時候便已向少爺辭行,大約這幾日我們便會動身離去了。」

「哎!」宋笙笙驚呼一聲,一時有些澀澀的,不過心里也很快清楚自己同他們二人實在算不上有什么瓜葛,況且既然對方去意已決,再說什么挽留的話也沒太大意思。想通這點,也就努力斂住了難過的神情,瓮著聲音說:「那、那柏舟哥哥和范先生一路順風……」話還沒說完,竟然「哇」地一聲哭了出來,扭頭跑掉了。

這邊柏舟還沒從宋笙笙那一聲大哭里回過神來,那邊的芄蘭卻已經踏進了鍾譽的書房。鍾譽原本正立在窗前讀著一封信,見芄蘭進來,連忙讓他與自己一同在書案兩側坐了,一面將信箋小心在手邊,話還沒說兩句,余光已經往信上瞟了三遍。芄蘭原本就不甚愉快,見鍾譽分心,忍不住就出聲道:「少爺還是先將信讀完吧。」

鍾譽冷不丁被他戳破,只得訕訕將信折起來重新裝好了,這才和芄蘭解釋道:「慚愧,先前剛讓笙笙去喚了你,就有人送了美之的家書進來,並不是有意敷衍青莞。」

「既是如此,還是先讀完的好。」芄蘭早知鍾譽對自己胞弟鍾賞情誼深厚,聞言便如此提議,哪知鍾譽卻搖了搖頭,笑說:「不妨事,其實也不過是說些京中的事,再同家里報個平安而已,沒什么要緊的。只是美之年紀不大,我這個做哥哥的又太喜歡操心,總是想一口氣讀完了,確認他真的一切順遂才好。」

「二少爺在京中,定然也記掛著少爺。」

「非也,舍弟其實已經許多年沒有同我好好說過幾句話了。」鍾譽聽得此言,唇邊的笑意反而苦澀了些,見芄蘭露出迷惑神色,干脆一五一十解釋道,「當年我棄文從商,他便是第一個反對的。來來回回勸了好多次,連士農工商這種話都講了出來……差點還被父親打了一頓。後來大約是覺得我無可救葯,滿身銅臭了,索性冷眼相待,母親去世後才稍微緩和了些也就是現在這樣了。」

鍾譽言罷又將那封家書拿起,摩挲片刻,才小心入袖中。芄蘭這邊卻更雲里霧里,不過還未等他發問,對方倒干脆挑明了:「青莞是覺得,既然美之如此待我,我又何苦對他如此掛心?」

芄蘭原本還在措辭,見鍾譽當先發問,便也輕輕頷首,問:「既然二少爺不屑於……何苦?」

兄弟又如何?自古來豆萁相煎之事也屢見不鮮。

「青莞此言差矣。」鍾譽雖料到對方有此問,依舊低頭思索片刻,才轉而問他,「若你在城中見到一名乞兒,手足完好,身體康健,可會上前勸說他莫要不勞而獲,甘於嗟來之食?」見芄蘭搖頭,當即又問道:「但如若這乞兒是你至親至近之人呢?」

「美之有大志,可鍾家行商為業,又怎么是說放下就放下的?但少年人行事隨性,總是喜歡不計後果。可他若是真心不屑我這個兄長,眼不見為凈也就罷了。」

鍾譽說罷,長吁了口氣,又端起茶盞啜了一口,卻見芄蘭依舊怔怔不語,眉心微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