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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心臟處,鮮血瞬間噴濺而出,寧初當時捅了不止一刀,地上到處都是鮮紅色的液體,映在他的眼底、腦海里,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寧初才意識到自己手上已經沾滿了血,那一幕就在他腦海里折磨了他三年,親手殺死自己父親的這件事,成了他在少管所三年里揮之不去的夢魘。

現在重活了一世,自己好不容易才說服自己要好好地活下去,他即使恨,也不能用那種懲罰自己的方式去殺了寧遠,來解自己的心頭之恨。一定會有更好的解脫辦法,一定會有的,寧初不斷地這樣告訴自己。

等到後半夜的時候,寧初渾渾噩噩地醒了過來,他覺得自己身上的疼痛似乎減輕了些,慢慢地從地上爬起來,燈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被關掉了,屋子里一片漆黑,但是滿屋子的酒氣和隱隱傳來的呼吸聲告訴寧初那男人還在屋子里待著。

寧初點亮了一盞小燈,昏暗地燈光映在靠著牆角睡著的寧遠的臉上,男人的頭發已經蓋住了眼睛,胡子也是很久沒有打理,隨意地布滿在臉上,嘴里還念念有詞不知道在說著些什么。

寧初站在不遠處就這么靜靜地看著,桌子上的水果刀也悄無聲息的,他現在只要拿著刀,走過去,把刀刺在男人的心臟上,那這種毫無緣由的毆打就會結束了,寧初默默地這樣想著,許久之後,他才捏了捏自己的手腕,轉過身,進了里屋,將門合上了。

在少管所的三年,實際上是和坐牢沒什么區別的,要非說什么區別,也就是這不算真正意義上的坐牢,他當時殺死寧遠的時候,並沒有滿十四周歲,所以沒有被判刑,而是被少管所容教養了三年才出來,少管所里面的生活並不好過,里面全是和他差不多大的「犯人」,寧初在里面度過了三年,出來後他就自殺了,而這一世,他不想再重蹈覆轍。

第二天天還沒亮,他就被痛醒了,全身的疼痛像是延時了似的,全在凌晨時分反饋了回來,寧初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只能起床,他看了看自己全身的青青紫紫的傷痕,長年被打的經驗告訴他這些只是外傷,只要疼過了就沒什么大礙了。

他拉開門,寧遠不知道什么時候又出門了,只留下了一地的空酒瓶,寧初看了看那些空酒瓶,拿了一個袋子把它們裝好,拖了出去,他知道這附近有一個專門回酒瓶、易拉罐之類的廢品回場,寧遠向來是不會管他死活的,吃飯的事情都得寧初自己解決。

寧初知道自己想要擺脫這一切,目前最需要的還是錢,即使他知道賣廢品掙不了多少錢,但是在這個小縣城里,他現在能做的也只有這個。

寧初推開院門,驚得在他家門口睡覺的流浪狗跳了起來,氣勢洶洶地看著他,寧初有點害怕,說實話,他一直挺害怕這些流浪狗的,即使知道它們只是在裝腔作勢,好在流浪狗只是凶了一會兒,便掉頭跑了,寧初也算是松了一口氣。

他順著這個小縣城轉了一圈,沿路撿著別人隨手丟棄的易拉罐、汽水瓶等一切可回的東西,縣城本就不大,快中午的時候,寧初把裝了整整一袋子的可回物品拖到了回站。

那里的負責人挑挑揀揀之後,把那么一大袋瓶瓶罐罐拖進屋,出來後只給了他十塊錢。

寧初接過錢,看了一眼那個負責人,知道那袋子東西不止這個價,估計是看他年紀小,才故意壓了他的價,寧初也沒有說話,拿著錢就離開了。

賣完了廢品,寧初就直奔著他之前撿廢品的時候看到的那家書店去了,他現在雖然知道自己存夠了錢就有機會逃走擺脫寧遠,但是就這么放過寧遠,他無論如何都覺得有點不甘心,他重生前在教管所里聽那些警察和他說過,寧遠的行為屬於家暴,但如何反抗,寧初當時卻是一個字都沒聽進去,所以他想去書店里找找看,有沒有關於法律的書可以讓他參考一下。

寧初在書店里找了半天,書架上除了工具書就是小說,要不就是一些世界名著,關於法律的卻是一本都沒有找到。

沒辦法,寧初只能硬著頭皮去找了老板。

書店老板身材微胖,帶著一副金邊圓眼鏡,笑起來倒是挺和藹的,寧初過去找他的時候,他正在給別的客人結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