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初和聞景面面相覷，頗有些尷尬，他倆這是撞上顧凌朔家事了？平時和顧凌朔相處久了，也知道顧凌朔和他爸不太對付，但是這還是第一次直接撞上這種場景。

「沒那個你嘴里的那種破會，你連飯都吃不上。」顧遠山倒像是被顧凌朔日常懟習慣了，也沒生氣，只是臉色不太好地看了看聞景和寧初一眼，道，「朋友？」

「你不用知道，我剛想送他們出去。」顧凌朔起身，頗有些歉意地看向聞景和寧初，道，「讓你們擔心了，我沒什么事情，你們就先回去吧，晚飯估計就吃不了了，下次有機會再請。」

「那倒沒關系。」寧初點點頭，主動牽過聞景的手，「那我和聞景先走了。」

「哥哥再見，下次可以再來玩。」顧凌望趴在沙發靠背上，眉眼彎彎地看著寧初道，像是剛剛一臉冷漠不搭理顧遠山的人不是她似的。

聞景拉緊寧初的手，不自覺地把他往自己身邊拉了拉。

兩人走後，顧凌望又恢復了之前的面癱表情坐在沙發上繼續啃蘋果，顧遠山只是冷笑了一聲，眼神里是滿滿地厭惡，頭也不回地對顧凌朔道，「以後不要和那兩個人來往了，我看你就是和那種人待在一起久了，才會也變得那么不正常。」

顧凌朔壓著怒氣反問了一句，道，「你又看出來他們是哪種人了？還有我怎么就不正常了？」

「喜歡男人難道還正常？」顧遠山猛地從沙發上起身，指著顧凌朔道，「今天那是你還沒和我說清楚，你別以為我平時不怎么管你，你就什么事情都可以做。」

「咔擦咔擦」啃蘋果的聲音也停了下來，顧凌望盤腿抱著娃娃坐在沙發上，抬著頭看著自己唯二的兩個親人吵架，表情木然，絲毫沒有出聲勸阻一下的意思，完全地置身事外。

顧凌朔握緊的拳頭緊了緊，又松開了，這要是平時他早摔門出去了，但是想著程昱還在樓上，他就不得不壓下怒氣來應付顧遠山，緩了緩，他才再次開口道，「我的事情我已經和你說的很清楚了。」

「你那個叫說的很清楚了？」

「我說了我不會分手。」顧凌朔頓了頓，才接著說道，「反正你和我本來就沒什么父子情誼，你就是拿斷絕父子關系來威脅我也沒有用，至於我媽，她要是看到我高高興興的，也不會有什么反對的。」

顧遠山差點沒被這句話氣得吐出血來，胸口不斷起伏著，他指著顧凌朔，聲音都被氣得有些發抖道，「你要是不和那個誰分手，你以後就一分錢別想從我這里拿出去。」

顧凌朔剛准備開口，卻被一道溫潤的男聲打斷。

「叔叔，你說的是我嗎？」程昱站在樓梯口處，微微扶了扶眼鏡，看著樓下道。

顧凌朔一瞥就知道情況不妙，程昱肯定是聽到他和他爸在樓下吵架沒忍住站出來了，他忙不迭跑上樓，拉著程昱就往下門口走，程昱倒是也沒反抗，乖乖地跟著顧凌朔。

顧遠山先是愣了愣，有些沒反應過來，畢竟他沒見過程昱，他知道顧凌朔的事情也是通過老師口述的，等反應過來的時候，顧凌朔已經拉著程昱跑到了門口。

「反正這事已經這樣了，我肯定是不會分手的，至於你要怎么做，那就隨便你吧。」顧凌朔拉開門，把程昱推出門，臨了還丟下這么一句話來。

顧遠山剛想追出去，顧凌望抱著娃娃就坐在沙發上開始哭，哭的那叫一個聲嘶力竭、掏心掏肺的，恨不得能把樓給哭塌了，邊哭還仰著頭對天說話，「媽媽……我害怕，爸爸又在和哥哥吵架了......我害怕，媽媽……」

顧遠山一陣頭疼，也暫時顧不上顧凌朔和程昱，往沙發上一坐，就光看著顧凌望不說話，顧凌望嚎了幾聲就停了下來，抹了抹並不存在的眼淚，爬下沙發，抱著娃娃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