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總一杯吧。」王梓拿著酒瓶,就往穆然面前的酒杯里倒。
穆然一杯接一杯地被灌酒,我呆呆地看著他喝酒就像喝水一樣,一杯接著一杯還是面不改色。
「原來是小諾的未婚夫啊,那我也敬你一杯。」李圓圓不知何時回到了席間,似乎酒醒了兩分,口齒清晰了不少。
「好不容易和我家小諾的同學見面,不如我敬兩位吧。」穆然舉著酒杯,眼神卻盯著一直沉默不語的周信。
這下連李圓圓也看向了周信。
其實我知道的,周信酒量並不好,上次散伙飯幫我擋了酒,醉得一塌糊塗,剛才也被王梓他們灌了幾杯,估計再這樣下去又要醉了。
「那小諾也得起來喝點吧,我們這幾張桌子就只有小諾一滴酒也沒有喝了。」李圓圓自然也不會放過我。
「她不會喝酒。」穆然自然地將我護了起來,「不如這樣,她就以茶代酒,我喝雙倍吧。」
說完,穆然就將手中的酒杯一仰,只見他喉結上下動了動,酒杯便已經空了。
他拿著空酒杯讓李圓圓看了看,示意輪到他們了。
這樣一來二去,周信也有些醉了,靠在椅子上雙目微闔。
「穆總真是寵妻狂魔啊。」一個女同學有些艷羨地看著我,「哎對了,我們吃散伙飯的時候,是不是也有人給裴諾擋酒來著?」
被她這么一提醒,好幾個同學也想起來了。
「對啊,那個時候,好像是周老師……」有個同學說到這里,沒了聲音。
「胡說什么呀。」李圓圓坐不住了,借著酒意毫無顧忌地反駁道:「周老師只是怕裴諾喝醉了不好拾好嗎。」
「對對對,周老師雖然看起來嚴厲,但是實際上很關心每個同學的。」說錯話的同學也連忙打圓場。
這種回憶的氛圍對我來說實在是太糟糕了,只要想起來就讓我覺得心口又被劃了幾道,鮮血舀舀流出。
當然,我相信周信也不好受,因為他此刻端坐在對面,雙唇微抿。
他只要露出這種表情,就說明他的心情不好了。
「看你餐具干干凈凈的,不會晚上什么都沒吃吧。」這時,穆然將臉湊過來,在我耳邊耳語道。
確實是什么都沒吃。
但是此時此刻我真的感覺不到飢餓。
李圓圓的出賣,周信的新戀情都讓我一時之間難以消化。
「裴小姐是希望待會與我出去共進晚餐呢,還是現在這里吃點然後再跟我出去共進晚餐?」他語中含笑。
本來沉浸在悲傷里的我覺得氣氛頓時有些壞了,卻又不知道該說什么,只好瞪了他一眼。
穆然被我一瞪,似乎心情還不錯的樣子。
「哎呀說什么悄悄話呢,這同學會一個兩個都帶對象來虐狗,看來是不給單身狗活路了啊!」另一個同學哀嚎著說道。
「就是啊就是啊。」很快有同學附和。
「我們還沒有開始呢,你們就被虐成這樣了。」穆然一點也不否認他們的調侃,而是順著他們的調侃繼續往下說。
拉了拉穆然的袖子,我湊到他耳邊小聲說:「我們走吧。」
這個酒桌上,有太多悉悉索索的悄悄話了。
此刻我只恨因為魔力的關系自己的聽力太好,讓我聽到了太多不想聽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