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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子趕得快喘不過氣,這皇宮到底為什么要修這么大,而且只能下轎步行,這是存心要他這種胖子的老命吧。

「公公,陛下到底因何事煩心?」

小太監恭敬地回答道:「奴才不太清楚,但是聽魏公公提過一句,似乎是有關北方大旱的事情。」

定國公扶額。果然果然,北方的春夏連旱都成了每年必須要面對的一道坎了,今年賑災抗災的前期安排不是早就發下去了嗎,是誰又在搞事情了?

正腹誹著,迎面碰到了同樣匆匆趕來的晉陵侯和丞相王准,兩人身後還跟著一串相對來說官階較低的官員,眾人簡單地打了個招呼,等令虢侯太叔啟到了之後,魏德義親自開了大門,請諸位大人進去。

眾人按照位次站好,剛跪下還沒來得及說「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一疊奏折已經被龍椅上那人摔了下來,砸得滿地都是。

「諸位愛卿來得正好,不如給朕解釋解釋這是怎么回事!」

大家都驚得不敢起來,跪在最前面的晉陵侯和丞相王准對視了一眼,撿起地上的奏折看了起來,令虢侯太叔啟來得最晚看得倒最快,立馬直起身來高聲說道:「陛下息怒,這劉懷仁實在大膽,賑災本是民生大事,他卻辜負陛下的信任,中飽私囊,有損國祚,罪不容誅!」

「太叔大人恐怕是看漏了什么吧。」晉陵侯笑得溫和,說話慢悠悠的,「賑災銀兩缺失的問題本就是劉懷仁上報的,如果是他貪了這筆賑災款項,他完全可以暗箱操作諱莫如深,何必要點明了說。」

太叔啟冷笑道:「也許他就是猜中了晉陵侯您這樣的想法所以特地反其道而行來減輕自己的嫌疑呢?」

「太叔大人莫不是忽略了威遠將軍?」丞相王准說道,「此次賑災除了劉大人隨行的管理隊、醫療隊等等,還有威遠將軍支持的三千兵,威遠將軍向來正直且頑固,劉大人可是天天在他眼皮子底下晃悠的,真有異常舉動的話,第一個饒不了他的就是威遠將軍,而威遠將軍在奏折上也是對這件事一頭霧水,這又怎么解釋?」

「劉懷仁老謀深算,要么是耍詭計蒙蔽了威遠將軍,要么威遠將軍也是同伙!」

「太叔大人這話未說得太滿。」

「是啊,我相信威遠將軍絕不會做出這種背叛陛下、欺瞞百姓的事情來。」

「此事還得從長計議,不能貿然問罪寒了人心。」

各位大臣七嘴八舌地討論起來,討論的間隙還不忘記用眼角的余光瞟一瞟皇帝的臉色,見皇帝沒有生氣才敢繼續說下去。這位陛下向來手段殘忍喜怒無常,他們這些能爬到高位的人,自然已經練出了強大的揣摩君心的能力。

「好了。」皇帝拍了拍桌子,底下立刻鴉雀無聲,他沉聲道,「這筆銀子到底是怎么缺出來的,現在進了誰的口袋,朕會交給灰樓去查。今晚叫諸位愛卿來不是商量這個,而是決定一下鎮壓災民□□的方法,是全部殺光呢,還是……」

皇帝輕飄飄的兩句話卻令下方各位見過大世面的高官不寒而栗。

灰樓,沒有人知道它具體在什么時候建立,只知道它以不為人知的方式延續,是一個令人聞風喪膽的特務機關,也是每一任大王朝君主最忠誠的爪牙。它的名字來源於一次對皇權的討論,純黑是不妥的,純白是無用的,唯有灰是不正不邪沒心沒肺的顏色,所以也只有灰能成為君王的代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