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2(1 / 2)

江立扒著中間那條縫使勁往旁邊拉,不出意料的,門絲毫不動。他猜想這么沉重而神秘的大門應該不是靠蠻力能打開的,絕對有機關,於是一點一點摸過去,終於在正中間的位置發現了一左一右對稱的兩個手印狀凹陷。

不,說是對稱不准確,雖然所處位置大致相同,但手印的大小很不一樣,一個很大很胖手指特別粗的樣子,一個很小很瘦手指特別細。

正在江立一頭霧水的時候,玄商忽然說:「也許我知道這兩個手印的主人是誰了。」

☆、最深的地獄

贊美死亡,它多么殘酷而美麗;祈求重生,它多么無奈而幸福。

三界之中,修仙界雖然孤高而難以接近,卻是坦然而光明的,與其恰恰相反,冥界沒有太陽月亮,沒有四季變換,難得的光明只來自冥河底發光的骸骨、冥界使者手中的燈籠和往生者靈魂上淡淡的功德光輝。

每一個死去的,靈魂沒有受到損傷的人都會來到冥界,經過判官的審判,他們的下輩子也就此確定,但還有那么一些人,輪回的權利被無限延期,甚至永遠也期盼不到出去的一天,因為他們被判有罪,被投入了地獄。

江立站在橋的一頭,呆呆地望著眼前的景象。一個個靈魂麻木無比地走過奈何橋,喝下孟婆湯的一刻,所有淡定超脫和糾結痛苦全都消失不見,比木偶人還要可怕。

心魔趁機附在江立耳邊低低呢喃:「你有沒有想過,有一天你也會變成這樣,而且你修為太低了,你已經五百多歲,隨時都有可能死去,這個時候你不好好地享受無憂無慮的生活,跟著蛇君能有什么好處?」

江立捂著胸口,臉上卻並沒有太多的痛苦之色。

「你不會明白的,我的無憂無慮的生活里不可以沒有阿徹。」

心魔嘶聲大笑:「你還在安慰自己啊!從堅決不相信自己是替身那里你就已經自欺欺人了,快別裝得淡定笑掉我的大牙了。」

「你才是替身,你全家都是替身。」江立斜了空氣一眼,「別再用這個點來蠱惑我,雖然我仍然記不起來全部的事情,但我清清楚楚地感覺到,記憶中那個人就是我自己。」

在書房里,在剩余不多的人生里,一遍又一遍描摹玄商的容顏,祭上所有的愛與絕望。他真的經歷過,他是參與者,而不是看客。

心魔不動聲色地繞著他轉了兩圈:「你一直都這么清醒嗎?」

自從來到江立心中,心魔已經堅持不懈了五百年,可是江立每次都有辦法撐過去,那感覺就好像心魔是在戲台上唱戲,每天都練嗓子練動作背台詞,演盡王侯將相悲歡離合,而江立是台下永遠注視著他卻從不沉淪的觀眾,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心魔深知,這場戲他注定是要辜負某人的期望了,只因他已入戲如夢,江立仍置身事外。

應付了心魔,江立起紛亂的心緒,開始考慮怎么完成自己的任務。

玄商說他知道開啟弱水潭底的大門需要哪兩個人的手印,江立習慣性問他是誰,玄商卻慢慢蹙起了眉:「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