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如果你還活著,也已經二十四歲了,並且,你和我是一天的生日。
因為我們是在同一天被人送到了孤兒院里。
開車回城的路上,洛兮打開了車窗,讓郊外略有些狂野的風吹在自己思維有些混沌的頭上。
進入城區的最後一個紅綠燈前,是一條三岔的路口。
洛兮的車子稍稍猶豫了一下,還是停在了中間的路上。
這就樣吧,不拐了,該走的路,總是要走完的。
在他的車後,一輛看起來非常普通的黑車轎車始終不遠不近地跟在後面,反光鏡里,是雷蒙那張鳳眼斜飛的臉。
傅辛東和林梵直接將車開到了孤兒院老院長所在的醫院。
護工已經記住了他們,禮貌地告訴他們來的真巧,老院長昨天晚上到現在一直都處於清醒的狀態。
並且,他還打聽了他們在他昏迷期間有沒有來過。
看到傅辛東和林梵,老院長混濁的眼睛竟然閃出一線有些特別的光亮。
似乎,一直處於昏迷狀態的他在內心深處很期待他們的到來。
傅辛東把他一直關心的問題直接問了出來,畢竟,老人難得會像現在這么清醒。
那兩個被老政委經常接到家里去陪女兒的孩子,究竟是誰?
老院長原本有些許光的眼睛莫名地暗了下去。
「那兩個孩子啊,一個是男孩,按孤兒院里的規矩,姓國,叫國江,是被人從南邊的一條江邊撿到後,又輾轉了好幾個人的手,最後被好心人送過來的,那個時候啊,他的門牙掉了一個,又總是長不出來,於是大家都喊他豁牙子。另外一個是女孩,姓黨,叫黨蓮,是有人在附近鄉下的一個蓮花池邊上發現的,是個弱智兒。」
老人說了一長串話,停住了,半張著嘴喘了喘。
「你們上次說要去查檔案,查到沒有啊?看到他們的照片了嗎?這兩個娃娃長得都特別的齊整,是我們院里的人尖兒啊。」
傅辛東和林梵對視了一眼,朝老人搖了搖頭,還是將檔案室著了火的事說了出來。
老院長混濁的眼睛里似乎露出了一絲有些詫異的神情,嘴角動了動,慢慢閉上了眼睛。
不過這次他似乎只是累了,睡著了,看起來並沒有昏迷不醒的架勢。
傅辛東看了看表,雖然知道了兩個孩子的名字,可是這兩個孩子目前在哪里,會不會早已改了名字,後來有沒有被人認養,他很想知道。
似乎睡著了的老人忽然發出了一陣又一陣的囈語。
「豁牙子,豁牙子,你到底跑哪里去了?爺爺不打你了,不打你了……」
不知道為什么,在老院長的囈語中,「豁牙子」這三個字聽起來特別的怪異。
傅辛東感覺像是有一個鑿冰刀之類的尖銳物體在那一瞬間強行插進了自己的腦縫。
只不過人的頭骨實在是太過堅硬,似乎並沒有被撬開什么。他雖然感覺到自己的腦海里翻江倒海般在尋找、合並、驗證著什么東西,卻又完全沒有一個清晰的概念。
老人似乎還處在半醒半夢的狀態,只是他的囈語卻忽然間像是變了一個腔調,護工剛巧不在房間里,站在床前的兩個警察不由自主地互相對視了一眼。
做為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