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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上皇與還是太子的皇帝關系緊張,甚至生出廢儲的念頭,顏氏年歲尚幼,在皇帝被當眾罰跪時極為嚴肅的批評上皇:「古人雲『關門教子不使外知』,東宮乃君之嫡長,縱有過咎懲戒,豈教庶子外臣與聞?」

上皇異之:「這話是誰教你的?」

顏氏正色道:「taizu遺訓『歷覽前朝英主,秦因棄長而亡,漢因廢儲而衰,隋歷三世、武代李興,概因立幼』。宋明長盛,亦由家法森然也,凡我子孫當以漢唐為鑒,奉宋明為師,嫡長至貴,尊崇不抑,生同室操戈之禍,若有違背,殊不孝焉。」

早過不惑之年的天子給郎朗背誦taizu遺訓的小女孩下跪,那場面實在是要多可笑有多可笑,上皇從此卻也喜歡上了弟弟的這個外孫女,曾對康王等宗親感慨:「平我家危難者,必此女也!」

通過以上事跡可知,指望他們給身是妾室的元春撐腰對付太子妃是不可能的。

太子想說給元春升位份的話,因怕碰壁,沒好多嘴,又留賈瑚在此用膳。

太子妃有些坐不住了,她沒兒子,賈瑚夫妻對太子的影響也不是一般大,萬一榮府扶持元春跟自己打擂台,未必能靠著正妃名分把她壓下去,再等她生個兒子,縱有太上皇後這個姑祖母撐腰,也必然落得漢景薄皇後的下場。

不及有所動作的太子妃第二天卻到消息:兵部尚書賈瑚保奏太原參將何法章署理山西總兵。

何法章是太子妃的長兄,賈瑚的善意何家自然領受,何夫人進宮的隔日,東宮即有訊息,元春從才人躍升為昭訓。

王氏聽到消息後恨不能兩府開宴大肆慶賀,王子騰現在外任,賈母的兩個侄子保齡侯史鼐、忠靖侯史鼎卻都是朝中大員,她的消息也算靈通,聽了兒媳的建議後臉色淡淡的:「瑚兒出力把太子妃娘家哥哥升上兩品去,人家投桃報李也越過良人封了元春昭訓,還想鬧的滿城風雨慶賀,沒的教人笑話輕狂。」

王氏面紅耳赤:「老太太教訓的是。」

「有空多去正房走動,元春熬出頭也是你的好處。」賈母想的是,太子妃如今尚無子嗣,如果元春能生下長子,大房再稍加助力便有莫大前程,屆時賈政寶玉成為國丈國舅之尊,自然有公爵承襲的;退一步講,王爺的外家同樣是有數的富貴。

「是。」王氏心不甘情不願的應下了,元春捎出來的話也是這個意思,她只能忍著等元春飛升成鳳的那天。

又過大半月,林家三兄妹終於在賈璉護送下抵達京師。

文字輩兄妹三人,賈母最疼的便是老來女賈敏,如今接來外孫,自然是極為高興的,張夫人以下闔府女眷都在榮慶堂等候。

賈璉引弟妹進了榮府側門,聽得賈赦賈政今日都休沐在家後方道:「我帶表弟去見老爺,你們伺候表小姐先去見老太太。」

管家媳婦忙應了,賈璉囑咐表妹兩句後徑自帶林家兄弟去了書房。

賈母見到與女兒一般形容的外孫,哪里還支撐的住?抱著小姑娘流淚感慨:「自打你父親外放,我已是十幾年不見你母親的面了,今看著你,真如我的敏兒在眼前一般。」

張夫人妯娌婆媳都在一旁解勸,賈母漸漸止聲,林姑娘這才從新行禮:「外孫女黛玉給外祖母磕頭。」

賈母忙教扶起來,張夫人拿眼看向婆婆身後,鴛鴦會意,早把預備好的表禮捧出來給黛玉過目。

賈母微怔,暗贊長媳行事妥當,因笑道:「這是你大舅母和瑚大嫂子,這是你二舅母和你先珠大嫂子。」

黛玉一一認過,張夫人與顏氏各有禮物,王氏無法,也攏了鐲子和戒指應付場面。

眾人觀黛玉氣色,知她有不足之症,王氏便問:「常吃何葯?」

黛玉答道:「自小便是如此,三歲上有一個癩頭和尚上門,說我的病不能聽到哭聲,待要平安,一概外親都不可見面,瘋瘋癲癲沒人理他,教哥哥攆了出去,如今只吃人參養榮丸。」

賈母正要說話,只聽顏氏笑道:「有些個和尚道士,慣會用大話唬人錢財、拐帶人口,攆了才是正經。我向老太太攬個巧宗,明兒將京城里的御醫都叫來給妹妹診斷,讓他們開個正經兒的調理方子,天子腳下龍氣十足,又有老太太罩著,保不齊一年半載就大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