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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過後,顏氏以異姓貴女之身破格受封「文華金陵公主」,上皇在問罪督撫時曾失聲而訴:「朕今遇刺,傷在心矣,諸子諸臣侍奉朕前,盡皆以順為孝,朕並非不喜;文華烈性,攮時言辭頂撞,朕未嘗不怒;今日遭厄,向逆者舍身護朕,向順者裹足不前。朕年老,險因昏聵有隙於忠孝,實大過也!」

金陵府縣官僚大都親歷過顏氏受封時的排場,起碼皇子受封親王的冊儀是比不了的,心里的陰影面積與彼時的血雨腥風完全成正比,哪個敢去招惹這位貴人?

借著親戚威名,薛王氏沒太大力氣便在幾個忠仆的襄助下打點好了家產店鋪,過完亡夫五七後就攜兒帶女的踏上了赴京之路。

因怕戴孝上門沖撞親戚,薛家一行三日走兩日停,又要借機盤點沿途生意,快到中秋方至山東境內。

薛紹去世後,薛家族長之位便著落到了獨子薛蟠身上,這位少爺最不省心,每常仗著四家名聲胡作非為,其父在時尚能拘束一二,如今薛王氏一味溺愛,更是縱的無法無天,一路顛簸走到濟南府地界,終於為爭搶優伶頭牌打死了人命。

薛蟠自持身份並不在意,留下管事料理後揚長而去,死者也是當地鄉紳,家人豈會輕易揭過?一紙狀子告到知府衙門,主官攬訴大怒,立時出差緝拿逃犯,將薛蟠丟進了土牢。

薛王氏驚慌失措,一面派家人封了五百兩銀子前去打點,一面又置厚禮送京求助,只望能把兒子開脫出來。

王氏接到姐姐的家信後忙去找鳳姐商議,鳳姐已經顯懷,扶著肚子說:「有姑媽在,表弟自然不會吃苦,晚上等二爺回來,我們再想個妥當人去山東把他撈出來。」

王氏滿意地點點頭,又說兩句閑話便徑自去了。

晚間與丈夫一說,賈璉笑道:「山東提督劉寶珍是祖父的門生,我今修書讓他照應一二便是。」

鳳姐又道:「薛姑媽不愛銀錢,只要表弟無事就好。」

劉寶珍早年蒙受賈代善提拔,現今又歸賈瑚直管,到書信厚禮哪有推拒的道理?親往巡府衙門陳情,薛家在巡府那兒也有打點,知道是賈家親眷後順水推舟發了移送上的公文,折騰十余日才把人弄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周末存稿君,希望到這兒就有評論

☆、戒手足兄長行罰煽侄女嬸母下舌

賈瑚本不知情,這天下朝時被刑部侍郎張敬湯攔下:「賈公爺。」

賈瑚心中疑惑,拱手道:「張大人。」

張敬湯開門見山:「下官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大人無需客氣。」客套話好說,心里卻敲起警鍾:這位忠廉王的門人想做什么?

張敬湯陪笑道:「是這樣,下官前日到山東的刑名文書,說是有個姓薛的公子哥兒打死人命,本來是押的,山東提督劉大人得了京中遞話,商議沈巡府硬是諉過家奴將元凶開脫出來,公爺想來是不知情的。」

賈瑚又不傻,轉念間便把事情原委猜了個五六分:「張大人的話有些武斷,我們在京師,哪里能明晰山東的內情?該信得過地方府縣的明斷!」

「公爺說的是!」張敬湯臉上不大自在,「我也是害怕公爺蒙在鼓里,被污了英明尚不自知而已。」

賈瑚點點頭:「多承侍郎大人心!」

之所以沒接張敬湯的話,概因現任刑部尚書為昔日四王之一的南安郡王嫡孫徒文昌,如今雖年事漸高,並不很管所部事宜,到底為一部堂官,徒賈三世之好,賈瑚又是勛貴中的魁首,不太大力氣便從徒文昌那兒打聽到了內中緣由。

晃晃悠悠坐在轎中傷神的賈瑚聽到長隨請示去處時嘆口氣說:「回榮府。」

賈璉下差回府,還沒來得及和鳳姐說上話便有丫環進來傳道:「二爺,大爺在書房立等您過去。」

鳳姐疑惑地問:「可是有要緊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