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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夫人並王氏行禮,再四謝過撫育之情。

前面的林海見著林泰同樣老懷安慰,向賈赦兄弟致謝後又欲給賈母磕頭,賈瑚忙叫小廝傳話,親引姑父前往榮慶堂。

女眷業已回避,賈母瞧著女婿形容亦生感慨,又囑他常帶妻子來榮府走動,林海一一應下,賈母這才命鳳姐姑嫂出外見禮。

認了親戚,賈敏方道:「不知殿下鳳駕何處?我們該去請安謝恩才是。」

張夫人代答:「越城郡主染恙,公主帶葵哥兒姊妹回省侍疾去了,因知姑奶奶要到,故而未教瑚兒陪伴。」

林海夫婦聞說作罷,賈母又問女婿起居。

賈敏笑回:「京里的宅子已拾妥當,等安頓下來女兒再同黛玉姐弟回府小住。」

賈母點點頭,因又吩咐鳳姐:「西大院還給你姑媽留著。」

鳳姐笑著應了。

金郡主不過是偶感風寒,下半晌就攆女兒回家,顏氏不肯,金郡主指著三個兒媳說:「你嫂子弟妹在呢,我有她們伺候很妥當,再者你如今身份不同,老在這兒她們拘束。」

顏氏笑道:「兒媳是自己人,閨女是潑出去的水,以前沒覺察,如今算是知道了。」

妯娌三個都道不敢,顏氏見母親沒有大礙,也知自己留在娘家上下不便,囑咐長嫂兩句即向郡主告辭,原想回榮府,因知道林海夫婦已到,為省麻煩,索性去了國公府。

第二天朝散,林海親帶妻兒俱帖拜望,林海父子給顏氏磕頭後由賈瑚引著喝茶,賈敏母女則留在正院陪顏氏說話。

賈敏頗喜歡賈葵兄妹,向顏氏笑道:「葵哥兒和他父親一模一樣,都是活潑性子。」

顏氏搖搖頭:「您說這個我還得告罪呢,葵兒野慣了,把宏表弟都帶的沒剛來時文矩,姑父怪罪時您好歹幫著圓一圓。」

「您這話說的,活潑一些不比小老頭似的強?」賈敏低下頭,「都說小孩子眼睛干凈,我昨兒問他,賈家長輩誰最好,他第一個提公主,又說了大嫂、老太太和瑚兒璉兒我和老爺都明白,老太太上了年紀、大嫂不大管事兒,賈家奴才的德性我再清楚不過,如不是您護著,他們哪里能客居的這般自在?」

「我教的也未必對。」顏氏不妨在子女教育問題上和賈敏深入溝通,「我是這樣想的,小孩子就得有小孩子的樣子,瑚哥是文武六元榜首,二十來歲便是威名赫赫的國公老爺,我還能指望葵兒青出於藍?」

「這話在理。」賈敏笑道,「不過瑚兒小時候也淘氣,六歲時就把珍哥兒揍了對了,你們頭回照面就是那次的機緣。」

賈敏說的事兒要上溯到小二十年前,因著生來是榮府長孫,賈代善自然高看賈瑚一眼,豈知這一眼看去不得了,此孫打小妖孽,十個月便嘴角伶俐跑的飛快,兩歲能認字,三歲背唐詩,四歲寫大仿,五歲背的《孟子》朗朗上口,六歲那年揮著小拳頭把調戲自己房里大丫鬟的賈珍暴揍了一頓,賈赦為給賈敬交待想動家法,賈瑚見勢不妙騎馬飛奔沖出了京城,唬的兩府掀動全城找孩子,代善正在梨香院與北靜王談論公事,聽到消息差點兒掀了跟頭,著急上火的先給了賈赦兩巴掌,北靜王素知賈瑚是老友的命根子,也拿帖子幫手找人,折騰大半天,眼瞧就差沒沖進皇宮搜一搜的時候,賈瑚小人家卻由皇帝跟前的大內總管護送,毫發無損的回了榮府,當然,他也並非是從皇宮里回來的:打了賈珍惹惱賈赦後,賈瑚自知闖禍,騎馬跑出一段路程便有了主意,順道揀了幾根藤條,扯下絲絛系在背上,鞭花一甩就往京防營去了。

時任京營節度使的是哪個?賈敬之父賈代化是也!所謂無巧不成書,恰巧皇帝老爺這日心血來潮視察京畿,代化正在陪同領導檢閱部隊呢,巡防校尉一臉便秘地湊到上司身邊咬耳朵:「賈瑚小公子在營門三里外跪著,末將撞著過去問了,說是來向您負荊請罪,死活不起身呢!」

代化還納罕這小堂孫唱的是哪一出,耳聰目明的皇帝轉頭問道:「誰家的小公子負荊請罪?」

陪著皇帝來的除了帶著外孫的康王與順義伯等軍機要員還有太子太傅張緒,此人的另一重身份是賈赦岳父賈瑚外公,代化便沒壓力地回了:「是臣弟賈代善的長孫。」

「代善的長孫?」皇帝看向張緒,「張師傅的外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