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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力而言,危險從來不會來自外部,她擔心的是禍起蕭牆破金湯。

魯國公主知軍,賈瑚索性籍此分散妻子的注意力:「我想遣明濠單領一軍襲擾天准部,你覺得如何?」

顏氏自然明白丈夫的用意:「悔教夫婿覓封侯,你常想著葵兒姊妹和老爺太太就是了。」

賈瑚要領軍出征,少不得就有親友踐行,戶部現在的主事宗親是忠雍王和皇四子金,顏氏對忠雍王無感,直接拿銀票砸金:「人家是從國庫借銀子,我借銀子給你們,就一條,西征大軍不能挨凍受餓,等國庫寬裕了再還我,不利息。」

金掉了下巴:「五百萬兩?我的姐!您從哪兒弄的這么多錢?」

「將近一半的私房」顏氏一瞪眼,「別廢話,旁人問起來你就說是皇舅貼的,不許教我背上私財養軍的名聲。」

「明白,我給您打條子。」金豎大拇指,「怪道皇祖說您最了得,我算服了。」

「四弟,你辦事穩重,我沒什么不放心的,只一句實在話,正經公主尚是外親,何況於我?因社稷多事,我和你姐夫累受皇恩不好脫身,然而縱覽前朝舊史,不拘忠奸善惡,到我們夫妻這等地位,善終者十無一二」

「姐」金瞪大眼,「你說什么呢?」

「世事難料!顏氏囑道,「也不是我危言聳聽,這樣說的意思是托你壓制名聲,別叫賈家懸崖挪步才是」

金正色答應:「弟弟明白。」

皇帝聽了兒子的密報後看向金昊:「為君之要,在於識人,文華憂懼,不過『君不知臣、臣不知君』而已。」

金昊躬身答應:「兒臣領訓。」

事實證明,顏氏並非杞人憂天。

燈節剛過,御史上表,檢舉指揮同知明濠居心叵測意圖謀反。

皇帝立命詳奏。

御史舉證,明濠本為前明崇禎帝三皇子朱慈炯嫡孫,西山行獵時偶遇鎮遠侯賈瑚得到賞識,北伐女真之際征召為護軍校尉,因屢立戰功,累進指揮僉事,此番西征獨當一面,又授指揮同知,實為本朝一大隱患。

明朝末年,女真韃子攻陷北京,幾乎將明思宗後裔屠戮殆盡,地方藩王,或被義軍所殺或被王師強剿,莫說崇禎皇帝,怕連嘉靖皇帝都已絕嗣,如今竟撈到這樣一條大魚,實在令朝野震驚。

廉王出班:「陛下,既然證據確鑿,自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可發加急文書著西北招討使將明濠就地擒拿,為防有變,應將明室家眷擒拿,其陣前倒戈。」

「明室家眷」四個字頗有效用,皇帝幾乎沒有猶豫就同意了廉王的奏請。站在陛前的金昊皺皺眉,靠到皇父跟前密奏:「父皇,明濠素得賈瑚賞識,他還是魯國公主為賈葵請的武師傅,您看這」

「嗯?」皇帝一愣,「還有這事兒。」

至尊父子在上面咬耳朵,下面已有御史想到這層關系,紛紛出班彈劾賈瑚,皇帝只得降旨:「命賈瑚鎖拿明濠進京,著其具折申辯。」

顏氏攬書大驚:「送信的康府家人呢?」

夏蓮回道:「放下信就走了。」

顏氏吩咐:「快!備車備馬!」

走到二門處,顏氏已覺察到自己陷進了陽謀:「方來送信的下人你可見過?」

夏蓮搖搖頭:「不曾見過。」

「捉拿欽犯是禁軍的事兒,這會子怕已出宮了。」顏氏稍加斟酌即道,「等我取件東西,先去明邸。」

禁軍來去如風,顏氏到底晚了一步,明家早已雞飛狗跳,明濠的孕妻稚子都被鎖拿,闔宅上下亂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