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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兒就不似從前尊重,昨日他聽說琮兒因為寫的大字好得了父皇賞賜,也興沖沖臨了一張跑乾清宮去了,父皇正在跟大臣議政,守門太監攔著不教他進,還當著茂哥兒的面訓斥跟他伺候的下人,說了許多難聽的話,茂兒才多大,哪里知道這等人情冷暖?回來就不高興,今天早上起來後直變了樣子,我也疏忽了,原當他想家,近午才知道有這等事,實在辜負了姐姐的信托,正想派人去跟姐姐告罪,你就來了。」

金昊大怒:「作死的奴才,欺負到主子頭上來了!」

顏氏抱著賈茂柔聲撫慰兒子:「金琮是皇上的嫡長孫,他是君、你是臣,在下人眼中自然不同。」

賈茂抽噎道:「可可皇舅姥爺以前說我和他的孫子是一樣的」

顏氏不語,過了半晌才低聲嘆息:「天家之情豈能盡信?」

哄好了賈茂,顏氏吩咐春蘭:「告訴長史,過幾天再替我上表辭秩。」

當天下午,皇後去了一趟乾清宮,過不許久慎刑司便杖斃了兩個守門太監,皇帝遣了夏守忠送了許多新進的玩意兒給賈茂,說是鼓勵他用功習字的獎勵,又叫顏氏常送他進宮,還有好東西賞他。

夏守忠歷事兩朝,哪里看不出顏氏眼底的不以為然?他可不是宮內眼皮淺的尋常奴才,躬身向顏氏賠笑:「還要向殿下道喜,國公爺征西大捷,主子已在預備論功行賞的事兒。」

顏氏淡淡地笑了笑:「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上陣拒敵為分內事耳。」

領賞告辭之際,夏守忠隱約聽到顏氏囑咐丫環的話:「以後不要讓茂兒隨性進宮了。」

榮國府的二層主子們暫且逃過一劫,顏氏領著賈茂出京齋戒去了。

過了七八日,皇帝駁了顏氏辭秩的折子,持有異議的朝臣挽了袖子強諫,乾清宮正熱鬧著,東宮太監急匆匆繞進大殿,跟夏守忠耳語了幾句。

夏守忠不敢拖延,兩步邁到皇帝跟前低聲傳報:「主子,東宮傳訊,皇孫出花了。」

太子離得近,也聽到了獨子病險的消息,慌亂地看向皇父。

皇帝忙道:「散朝!去東宮!」

金琮是東宮的獨苗,原該於去年秋天同賈茂一齊種痘,只因彼時染了風寒拖延下來,不想造化弄人,今日晨起竟是高熱不退,御醫診斷後才發現是出痘了。

作為太子嫡長子,金琮的份量毋庸置疑,皇帝把調查染病起因的事兒交代給沒出過痘的皇後,自己跟太子封閉東宮照顧孫子。

御醫們診了脈,覺得脖頸涼颼颼的:這可有點兒嚴重啊!

金昊還紅著眼睛逼問:「琮兒怎么樣了?」

打頭的御醫硬著頭皮回話:「皇孫症險,稍有不慎,怕是」

金昊一個趔趄差點兒摔倒,皇帝扶住兒子恐嚇御醫:「都給朕用心,琮兒如有好歹,你們都別活了!」

「臣等敢不盡力!」御醫們悔死了,早知如此出門前就該把遺書寫好。

交頭接耳商量一回方子,剛把頭緒理出來,聽說消息的寧壽宮老太太又來裹亂,要不怎么說母子連心,說的話都跟皇帝一樣:「琮哥兒大好,你們要官給官、要錢給錢,他不好了,你們全家都別舒服!」

金昊強忍哀慟,勸著祖母到外面用茶,皇帝也說:「這里有兒子看著,皇後沒出過花兒,太子妃有身孕,還得您老坐鎮大局呢。」